三人进了破庙之后,先是各自休息了一段时间,随后秦空便出言打破了平静:“我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磨难的患难之交了,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无名无姓,幸得吴王不嫌弃我,给口吃食养活了我这条贱命!”那仆人说道:“同时赐姓为‘吴’,但为了仍承无名之意,便唤我为‘吴名’!”
“吴名?”秦空重复道:“这名字可真是有点特殊!你看起来年龄也不过而立,可你刚才却说已经侍奉了吴王十数年,难不成你从幼时就已经投靠吴王了不成?”
“那是自然!”吴名回道:“若不是吴王,我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是他救济了我,又给我重金,让我去遍寻名师,学习武艺,这才有了如今这身绝技!”
“只是,我学成武艺之后,吴王却不再让我再在他的身边侍奉,反而是直接将我派到这南京城中,到吴王府里扮作一个下人,你们也知道的,诸藩王久居都城之外,对朝中的关系自然不是很了解,因此就派了我,替吴王打探一些都城还有朝中的消息。”
“也就近来吴王来到京城中后,我才又开始侍奉与他,否则其他的时候,我都只是一个人在这南京城中刺探一些消息而已。”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人对吴王这么忠心耿耿,原来吴王对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再造之情,可他为何又要和我讲这些事情呢?真是有点搞不懂!”秦空听言后暗暗的在心里念道,并同时发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有什么寻我的原因,到底是为何?”
“你身为燕王的亲信,对于现在诸藩王所处的情况你应该也是十分清楚吧!”吴名说道。
“诸藩王所处的情况?”秦空听言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心道:“看来建文帝朱允炆对于诸藩王对撤藩一事的态度,多多少少的都进行了一些试探。”
“是的,现下诸位王爷齐聚都城!原本就十分复杂的南京城,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吴名说道:“有刻意拉拢的,有不问世事的,有独善其身的,也有心怀鬼胎的,可以说是不一而足!”
“那你寻上我到底所为何事?”秦空继续问道。
“你们两个真的是兄妹么?”吴名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再度浮现出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随后继续说道:“兄妹之间避嫌可以理解,可是抱着妹妹那么百般遐想的哥哥可真是不多见啊!”
“原来这家伙刚刚是在偷偷观察我!”秦空听了吴名的话之后,自然明白了就在刚刚自己抱着初雪逃跑的时候,吴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原因,便只得回道:“我妹妹生的如此动人,我虽说是哥哥,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有些反应又有什么奇怪的?”
秦空说完后,初雪不由得将自己的头又向下埋了几分,同时身形悄悄的向着寺庙的阴影处移动了一些距离,而这一切的原因,自然是为了隐藏她那早已红透了的脸颊!
“有反应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吴名说道:“只不过你们这对兄妹整体的表现却十分的怪异!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是你们要记住,只要你们不对吴王有什么歹意,我就可以继续放纵你们这对怪异兄妹,若是不然,恐怕以你现在的武艺,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对吴王能有什么歹意!”秦空回道:“你在南京城中潜伏多年,朝中的情况想来比起我这个初到南京城中的外乡人要清楚的多了,现在诸藩王之间,可以说都是同舟共济的关系,若是一旦圣意已决,那恐怕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我自然也知道!”吴名说道:“我也多次向着吴王进言早做准备,可是吴王却不喜反怒,甚至认为我这些话不过是无稽之谈,因此我这才寻上你!”
“就因为这个?”秦空莫名其妙的询问道:“吴王不听从你的进言,那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再说拉拢朝廷中的红人也未免不失为一个方法,而且吴王既然心意已定,你就算寻上我又有什么作用呢?”
“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吴名开口说道:“难道还没有发现,你我之间其实是有着一致相同的目标的吗?”
“一致相同的目标?”秦空听言后再心里寻思了一会,随即恍然大悟道:“你是指要改变吴王的心意?”
“的确如此!”吴名说道:“虽然借着与朝中大员打好关系,向当今圣上表明忠心的确是一个十分稳妥的法子,但是我却觉得,圣上所担心的并不是王爷个人的人脉关系,或者是志向与抱负。”
“那是什么?”初雪好奇道。
“是他们手中的资源!”秦空接过话道:“是兵权,是金钱,是粮食!这是都是有着实打实影响力的事物,尤其是兵权!”
“是的,正如秦兄所说的那样!”吴名继续说道:“无论藩王们是消极待世,还是积极笼络,圣上所担心的永远都不是这些王爷的本身,而是附属在他们名下的各种资源!”
“所以你就担心,吴王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恐怕都是无用之功?”秦空试探性的询问道。
“是的,你们千方百计的打入到吴王府内部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吴名说道:“但是,你也需要助我一同帮助吴王早日扭转心意!”
秦空听言后,暗喜道:“让吴王不再去拉拢朝中要员,亲近朝廷,反而和诸藩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本来就是燕王交给我的任务,现在不用我费脑筋,他们自己的手下倒先按奈不住,先找起我来了,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就在秦空和吴名在破庙中闲聊之时,两具锦衣卫的尸体和两具东厂厂卫的尸体早已被一群官差们送到了仵作那里,并已经开始进行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