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无情的结局，不甘的爱着
赵人王看着角木蛟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
谁也不知这一去之后，是否还能有再会的机会。
这样一位奇人就这样陨落了，真的是人族史上最大的损失。这样一位痴人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却依然要去，真的是人间的忠义。
对于秦横天，对于角木蛟，他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再多的话，都唯有一声叹息。
世事无常，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全体都有！斥候组的人全部给我散出去。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阎王死了，但是我们人族还在！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亿万的父老。我们无路可退！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誓与阵地共存亡！”豪迈的声音响彻云霄。
视死如归的豪情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杀身成仁的决心，坚定。
这不仅仅是要为阎王报仇，更是要扞卫他们祖祖辈辈守卫了四十多万年的坚持。
他们义无反顾。
三百里外，数个大大小小的圆形深坑触目惊心。整片大地满目疮痍，就像是数个陨石坠落在了这里一般。
一个个圆心画出了一个个极其巨大的圆，方圆百里之内全是冲击波扫过的痕迹，感受不到任何生灵的气息。
人族的没有，兽族的也没有。
角木蛟抬手抹了一下眼泪，落到地面上到处搜寻了起来。
大战之后的气息极其杂乱，各式各样的气息混杂在了一起。有人族的，也有兽族的。但是却分辨不清。
死了吗？
怎么可能？
他不是一直都说是老头子刻意安排了这一切吗？而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死去？
从三十只兽王级别的高阶灵兽开始正面攻击秦横天的时候，兽族的其它几路佯攻就已经开始撤军了。
北面突围的兽族第二主力部队在遭遇到了人族的大部队之后，攻不过去，也开始撤退了。
人族的各路大军一直追杀到了阵法防线的最前沿才放弃了追杀。这一路下来，上千里的地面，一片殷红，寸草不生。
这一次的防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兽族的实力被他们削弱了不少。但是兽族就真的败了吗？
也不是。
它们杀掉了秦横天，解决了未来最大的危机，也迎来了喘息的机会。再也没有人能制约它们了，再也没有人能对它们说不了。
等它个几百年之后，等兽族再一次拥有了数量众多的九品灵兽之后，突围，易如反掌。
天权大营中，得知了所有战况的惊鸿老祖拍了拍角木蛟的肩膀，“小师弟是个英雄！虽然来犯的九品高阶的灵兽最终逃出去了多少，没人知道。”
“但是从战场的爆炸规模来看，它们的损失极其惨重。未来几百年里兽族没有实力再与我们一战了。小师弟这一次是以个人的生命成全了我人族数百年的太平。大功！”
角木蛟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回帐去了。其她的星宿侍女和沈红月也跟在角木蛟的身后进了她们的军帐。
沈红月追问道，“你是找不到秦横天的尸体，还是没找到他的尸体？”
角木蛟垂头看着桌上的茶盏，淡淡地说道，“这有区别吗？他的传讯符都已经变成了废纸。这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实。”
“现场的气息，太杂驳。到处都有淡淡的气息，而且连一块绿豆大的残渣都没有。我在那里逗留了十个时辰，方圆百里转了一个遍，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身为他的侍女，却连他的尸都收不到。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亡魂。我……”说着说着，眼泪无声地掉落了下来。
沈红月转头一看，这二十位二百多岁的老奶奶，竟然全都在哭。
“你们别这样。”沈红月连忙劝道，“我们现在不是还没确定他一定死了吗？”
没有人搭理她。
连灵魂之力都消散了，他不死还能如何？难道连自己都要骗吗？
过了良久，斗木獬说道，“姐姐，我们都曾立下了天道誓言要一生一世侍奉主人。现在主人没有了。等守完主人的尾七，我们便一起去陪主人吧。”
角木蛟点了点头，“好。人间不能侍奉他，我们就到阴间去侍奉他。”
沈红月急了。她跳了起来，“我说，你们有完没完？难道你们现在想的不应该是为他报仇吗？”
角木蛟的嘴角微微一翘，轻蔑地看着沈红月，“姑娘，你当这云雾山脉是什么地方？即便是我们都修炼到了人王，也不可能去向兽族复仇。”
“离开了我们防御的阵法防线，我们根本就没有力量和兽族一战。仅仅杀一些兽族有意思吗？我们已经什么都想开了。只有在他的身边我们才能感觉到安全，感觉到幸福。”
“哪怕……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角木蛟抬起了头来，看向窗外的远方。
过去的一幕一幕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然后翘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泪光中，世界，有光。
沈红月一把抓住了角木蛟的肩膀，“姐姐！我不准你们这样！秦横天他完不成的事情，我来帮他完成。秦横天他兑现不了的诺言，我来帮他兑现！千年之内，我来踏平这云雾山脉，为他报仇，也给世人一个太平！”
“呵……”角木蛟轻轻地一笑，连头也懒得抬起来。大话谁都能说，但是这有意义吗？“人间还能有几百年的太平。回家去吧。好好过日子。”
沈红月冷哼了一声，盘膝而坐。须臾，一身脆响从她的体内爆出。紧接着，四面八方的灵力向她汇聚而来。
见状，角木蛟站了起来，退开了两步看着身边的沈红月。
汇聚而来的灵气越来越多，渐渐地形成了无数的淡白色丝带。若不去感应，定然会误认为沈红月现在正在发光，或者是衣服上的丝带正在飞舞。
但是仔细品来，她吸收灵气的速度并不是一般人突破到聚气境的速度。
若是旁人突破到聚气境的动静叫吸收，那她这就该叫做“吞”！
她竟然距离聚气境，只差一个“我愿意”。
“姐姐，她是何人？”斗木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