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大仇终得报,亲人难再见
“大人,你这话,究竟是何意?难道我们还有巨大的生存威胁不成?但是……但是为何我会不知道?”
秦横天笑了,“我人族社会之所以能歌舞升平,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今日,我也需要借你的人头,警示天下。愿天下,不再有扼杀天才的行为。愿我人族,能团结一致。”
“你们阎王殿是在守卫我们的安全?”
“是的。”秦横天点了点头,“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我们人族的安全。所以,我们运营整个世界,让社会繁荣、昌盛。我们不需要称霸,也不需要奴役。我们,只是在尽我们,生为人族的本分而已。”
赵雍点了点头,“大人,我懂了。今日,我赵雍,死得其所。”
在秦横天父母的衣冠冢前,赵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选择了自爆而亡。
他活在了别人的保护之中,却还在折腾。
他无颜面对他昔日犯下的过错。
沐浴在纷飞而下的血雨中,秦横天跪在了父母的坟前。
“爹,娘,我为你们报仇了。但是我却依然无法原谅我自己。若不是我,你们根本就不会出事。而现在,即便是我为你们报了仇,却也无法让你们复生。你们,能原谅我吗?”
静悄悄的一片,没有声音。
沐浴在人王的鲜血下,衣冠冢封土上的草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了鲜花。就连那四周的草坪也是白的、黄的,各式各样的鲜花盛开了起来。
即便是仇人的鲜血浇灌了这片土地,让这里生机盎然,举目皆春,但是却无法抹去秦横天内心的失落。
为他的父母亲人报仇,是他到了阎王殿之后,便一心想要做的事情。
老头子一飞升,他便立刻放弃了老头子为他制定的打磨修为的计划,直接突破到了金丹境,然后带着人马便杀到了晋城。
而现在,大仇已经报了。
甚至是有人王,为了他养父母的死,承担了责任。
但是他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即便是他现在有了亲生的父母,有了自己的家族,甚至是还成了支族的族长。但是他的心里,却空白了一块。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们现在应该依然快乐的生活着。而且现在,也应该已经当上了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而自己,却断送了他们所有的幸福。
就算是仇人都已经死了,那又怎样?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他想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他想叫,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
他的双手嵌入了泥里,紧紧地握着,却握不住那早已消散在十年前的情,也抓不住那早已逝去的人。
他连收尸,都没能做到。
枉为人子。
怪赵雍吗?
怪自己吗?
怪这个世道吗?
他甚至是不知道该去恨谁。
秦横天静静地跪在养父母的坟前,久久不能平静。
那些年少时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重现。就算是他们只是收钱办事,但是他们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温馨。
愉快。
其乐融融。
即便是现在的秦家非常的强大,人口众多,兴旺发达。但是他在家族里,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血脉是一会事情,亲情是另外一会事情。
自己的这一生,也就只有那短短的十年是真正快乐的。
当他被老头子带到了阎王殿之后,当他成为了阎王走在江湖之中,他的言行,他的世界,再也不是当年的模样。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天哥哥,与其自责,不如珍惜当下。他们是为了让你活命而死。而你却要让他们的梦想开花。”
秦横天没有回头。他抬起手来,握住了那一只手,“我想让他们复活,我想再见到他们。但是我却做不到。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们依然还活着,在我们的心里。对吗?”
秦横天哭着笑了,“是的。在我们的心里。”
但是这一句话说完,他又笑着哭了,“但是我的心里痛啊。”
夏晓雨转到秦横天的面前,跪了下来,将他抱在了怀里。“天哥哥,你我都遭遇过痛苦,都憎恨痛苦。与其在这里自哀自怨,不如用你的双手,让这个天下,不再有痛苦。”
“我相信,秦叔叔在天有灵,是一定希望你能幸福下去的。我也相信,你一定能让这个世界,都幸福下去。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吧。哭完之后,我们重新出发。”
夏晓雨的话音落下,秦横天哭得泣不成声。
晚间,夏家张灯结彩。
现在的夏家可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他们的很多子弟都被接到了那些豪强势力之中去培养,其中便有二十六家至尊人王势力。
原本的山岳王府,已经被除名了。
想必若不是因为秦横天说了,对山岳王府的其他人既往不咎,那些被迫立誓自证的强者们,还会对山岳王府不依不饶。
有阎王殿在,那些受到他们牵连,被迫立下天道誓言的势力,虽然也不敢对他们真的怎么样。但是至少会孤立他们,和他们划清界限。
而且他们现在,没有了人王和整个长老会,连准人王势力都算不上。就算是他们的族人想要振兴家族,也不太可能了。
因为他们现在,没有盟友,全是敌人。算是,已经彻底没落了。
夏家现在虽然还是一个地方小家族。但是有了秦横天为他们背书,他们的未来一片光明。甚至是比如今的山岳王府,更加光明。
有了秦横天之前承诺的迎娶,夏家的两位长老不由分说,直接便准备为秦横天和夏晓雨操办起了婚事。不过这个时候,惊鸿老祖敲响了秦横天的房门。
将惊鸿老祖迎了进来,秦横天微笑着问道,“大师兄,找我何事?”
“虽然我还是习惯叫你小师弟。不过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阎王了。虽然有些话,以我的现在的身份地位,并不当讲,但是我还是想作为你的大师兄,说你几句。”
“大师兄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