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过头了,所以只能得个甲上?!
甲上是最高评分,你丫这意思是若是没睡过头你要上天啊!
这句话不仅仅是安荷花三人听见了,从上阳县而来的考生史黄也听见了。
他本来是要去和北秀三杰认识一下的,他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许小闲一眼——这厮是谁啊?
癞蛤蟆打呵欠,口气这么大的?
史黄同样是懵逼的答完了这道题,不过他认为去岁所作的关于中秋的诗词在上阳书院得到过先生的赞美,这抄上去至少也能得个甲下。
刚才听那么多学子说都答得不好,他本来心里欢喜,莫非甲下还能拿到这第一艺的第一名?
可这突然听见了许小闲的这句话,他就有点难受了,于是他走了过去,拱了拱手,“在下上阳书院史黄,敢问兄台贵姓?”
“啊,竹林书院许小闲。”
史黄一听,许小闲?
没听说过。
无名小辈。
那他丫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恐怕是自嘲打趣罢了。
于是他没再看许小闲一眼,转身就走了。
许小闲觉得这人有病,取这么个名字,又这样莫名其妙的问一嘴,他很快将这人给忘记,四人围在一堆说着话,史黄去了人最多的甲列,这群人正是齐文杰等人。
“许小闲这家伙,别的四艺不知道,但诗词……你们没去参加今岁的百花蚊香、不,竹林书院端午文会,他真的在数息之间落笔,连成四首诗词,而且每首都极为精妙!”
宋思杰对许小闲没有敌意,相反,他还极为佩服许小闲,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多的学子难以置信。
“是何题目?”
“张桓公出的题,荷花。”
学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心里想的是若是自己来作这道题目能怎样呢?
结果无人能够做到在数息之内连作四首。
自古文人相轻,他们心里当然是不服气的。
“听闻张桓公本就在竹林书院任教习,说不定他早已将题目透露给了许小闲。”
“数息连成四首这太夸张了,他许小闲比之北魏的花中举花老大儒如何?他肯定是比不了的呀,若是他有那等才华,何须参加科考,早就被张桓公举荐了。”
“谭兄此话有理,再说也没听说凉浥县那竹林书院出过这号人物啊!”
学子们越聚越多,在听到关于许小闲的事迹之后,尽皆报之以嘲讽。
史黄挤到了人群中,他团团作了揖大声笑道:“诸位,在下上阳书院史黄!就刚才,在下路过许小闲那考舍的时候,恰好听见了他说了一句!”
“他说了啥?”
“他说……我真的不想得个甲上!可没办法啊,特么的睡过头了!”
这群学子一听顿时哑然,这厮的脸皮得有多厚才能够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历年乡试,以往考三艺,三艺无论那一艺取得甲上者皆如同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就算是江南四大才子当年参加乡试,诗词是他们最拿手的,但罗舒然罗三变也仅仅得了个甲中,另外三位才子也只是得了个甲下!
可就这样,在当年也是震惊了江南,罗三变更是获得了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美誉。
这是甲中!
若是甲上……听说甲上的诗词是可能进入文峰阁的存在!
大辰立国十六年,还从未曾出现过!
“哈哈哈,这许小闲倒是有趣,心态好也是本事啊!”
“他真的不想得个甲上……这话说的在下都脸红,天下读书人,口气这么大的,可绝无仅有!”
“不是有句话么?满壶全不响,半壶响叮当。越是饱学之士越是懂得敬畏知晓谦逊,所以……诸位啊,就把这话当个笑话听听得了。”
“别说这货了,也不知道明儿个考什么,今儿是出不了彩了,大家都好生休息休息,等明儿再战吧!”
“干饭干饭,弄吃的……吃了好生睡一觉,明儿个可不能再这样晕乎乎的了。”
众人散去,北秀三杰依旧站在一起。
宋思杰忽然说了一句:“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么?怎么我觉得他……他真可能得个甲上呢?”
齐文杰没接话,默默的走入了他的考舍。
常煦杰脸色有些难看,他拍了拍宋思杰的肩膀,“甲上……可不容易!”
……
……
“许兄,你想想,大辰乡试,就算是会试,可曾出现过甲上?”
安荷花也拍了拍许小闲的肩膀,“我们知道你诗词厉害,但你睡了一整天,答题用了数息……这甲上真的有这么容易的么?”
许小闲抿了抿嘴唇,“我真的会拿到甲上啊!我不想拿甲上的……”
“打住!”周若林举手打断了许小闲的话,“咱们是兄弟,我呢在这里劝你一句,不要把成绩看得太重!其实……能够拿个甲下,我估计就已经能够拿到这第一艺的榜首了。”
许小闲张了张嘴,他们好像不信?
好吧,其实我真的只想拿个乙上的。
“还不知道明天考哪一艺,不过今天有些奇怪,上午的时候我的脑子还很清晰,但到了中午越到后面脑子越糊涂,我特么脑子没病啊……”
说着这话周若林看向了许小闲,心里有些歉意:
“啊,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病好了,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别说,还真是。”杜芦门也微蹙着眉头应了一句。
许小闲双手一摊,“我在睡觉,不知道。”
“你真的在睡觉?”
“是啊,昨儿晚上赶路赶了个通宵,今儿一大早才进城,幸亏市场开了匆匆忙忙买了些吃食,不然就得花大价钱请考官派人去买了。”
安荷花对许小闲佩服极了:“这考场上睡觉,你恐怕也是第一人了!”
“行吧,咱们四个一伙就在你这里弄点吃的,脑子晕,吃了好睡觉!”
许小闲同样没有将他们犯晕这事和蚊香联系起来,他都不知道宋终将那蚊香给造了出来,还售卖给了这些学子们。
他将米下锅,动手弄起了晚饭。
他向安荷花他们解释了迟到的原因,三人这才知道粮车差点被劫这件事,才知道许小闲这家伙差点就来不成了。
“土匪居然如此猖獗,他们既然能够准确知道粮车的时间,这背后……恐怕有鬼啊!”
“谁知道呢?反正这是季大人的事。”
许小闲当然没有说这背后是凉州刺吏曹不动的手笔,他想的是等考试结束之后,该怎么不知不觉的弄死周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