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昱品茶间扫到从头顶滑落的花瓣,凤眸冷凝。
在花瓣掉落的千钧一发之际,拽住风沧澜的肩膀往前一拉。
风沧澜硬生生撞在了宗正昱的怀中,额间的梨花花瓣也改变了轨迹往后飘去。
花瓣落在宗正昱的掌心,他收手一握,将风沧澜推开。
“发髻歪了。”宗正昱捏成拳的手抚了抚发髻。
风沧澜满脸奇怪的看了一眼宗正昱,然后起身跟着宫女走。
一路往后宫走,宫女满脸要哭的表情,“奴婢刚才不是故意的,请王妃恕罪。”
“没事。”风沧澜轻快出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宫女正欲说谢恩的话,风沧澜忽的止步,声音再响起,“因为你是有意的。”
轰——
宫女瞳孔放大,脸上血色尽数褪去,面色苍白。
整个人停留在原地恍若石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瞳仁中满是慌张、恐惧,“王妃,您说的什么意思,奴婢听不懂。”
她说话时目光闪躲,有意无意避开风沧澜目光。
风沧澜朱唇微翘,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不慌不难上前两步,转身,面对宫女。
一双素手柔夷轻抚宫女衣襟,温柔替其整理,“听不懂?”
“那本王妃就说的仔细些。”
她捏着衣襟的动作不变,脸上的消息瞬间消散,眸色突然冷凝气场散开。
“果酿本王妃一口都未喝,你添个什么酒?”
宫女背脊一僵全身发寒,脸上浮现几分恐惧。
是了,摄政王妃根本都未饮酒,还是满杯她添酒,不正自己败露了吗!
“这些细节可是非常容易暴露的。”
风沧澜的声音不紧不慢,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呼吸困难。
宫女见行径被看破,慌张跪下,“王妃恕罪,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也是受人胁迫。”
“哦?”风沧澜俯视着跪在脚边的宫女,勾了勾唇角,“那说说,谁胁迫你、又是谁指使你。”
“是……”
“砰!”
宫女刚说一个字,风沧澜就感觉后脑勺被一阵重击,视线逐渐模糊最后一片漆黑,失去意识前倾倒下。
见风沧澜倒地昏迷,宫女立马站起来。
看着前面手持木棍的人赶紧颔首,“惠妃娘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惠妃扔掉手中木棍,后面两个太监匆忙上前,一人扶着一边将风沧澜带走。
以惠妃为首,两个太监紧随其后。
提前清理了道路,一路畅通无阻。
却在拐弯时蓦得撞上了一个人,惠妃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控制住表情径直离开。
后面两个太监脑袋埋的极低,风沧澜脑袋下垂也看不清容貌。
两人擦肩而过时,那人却出了声,“惠妃。”
惠妃被迫止步,微微侧身微笑道,“瑾王怎么到这里了?”
“不是应该在宫宴上吗。”她随口一问,瑾王扫了一眼惠妃后面垂首的三人,“出来拿个东西,惠妃这是……”
发现瑾王盯着后面,惠妃挪步挡住,“不胜酒力。”
她故作眩晕葱指摁着太阳穴,“本宫就先回宫了。”
怕多留横生枝节,惠妃赶紧离开。
一行人走在青石子的小路上,渐行渐远。
宗正瑾回首望着一行人匆忙的背影,桃花眼里一闪而逝的阴冷。
到达宫殿,惠妃指挥着两个太监把风沧澜放在床榻上,然后挥手让两人离开。
殿门关上,惠妃来到床榻旁,看着风沧澜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即便是合着眼睛,也挡住她的美貌。
似莲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似那寒冬绽放的红梅,凛风傲骨。
清丽中带着孤傲,又纯又媚,媚而不俗。
多了一分莲花没有的昳丽跟艳绝。
就算是她一个女子,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多瞧几眼,那股妒意浮上心头,想到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惠妃眸中妒忌瞬间退散。
姿容艳丽,清理绝尘又如何。
一旦……惠妃烈焰红唇扬起一抹冷笑,她势必被摄政王所厌恶。
“哼!”惠妃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宫宴上
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在宫宴旁走一圈,皇帝扫到这里,酒樽遮掩了勾起的嘴脸。
“朕有些醉意,爱卿们继续。”
说完皇帝就撤离了宫宴,宗正昱扫了一眼旁边的空位置,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盏。
“去看看王妃。”
他的声音很小,后面问道闻之立马离开。
宫宴并没有因为皇帝的离开而中断,反因为皇帝的离开都放开了。
*
“嘎吱——”
沉闷的推门声响起,殿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的人迈入宫殿,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将殿门关上。
锦袍边缘的滚边绣纹随着行走的弧度摆动,一双紫金皂靴踏在地板上,逐步向着床榻靠近。
来到床榻旁,床幔遮掩。
一层薄纱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反而增添几分神秘感。
透过薄纱视线聚焦里面的玉体横生,他立马伸手,想要掀开床幔将人带走。
却在碰到床幔的一瞬,忽然止住了动作。
他目光重回床榻上那隐隐浮现的若雪肌肤,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就像是猛兽,疯狂吞噬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轻扫那玉雪丰肌,他喉结滚动,只觉一阵干咳。
小腹蹿升一股火苗,最后熊熊燃烧,仿佛要焚烧全身。
他握了握骨节分明的手指,桃花眼里犹豫挣扎之色明显。
最后,他手中一握,似做出决断,慢慢解开衣襟。
绛紫色锦袍落在地上,一层又一层。
最后,撩开床幔……
御花园
问道重回宗正昱身后,虽然查探是遇到诸多阻挡,但他可以确定事情绝对不简单。
查到最后果然如此,他立马过来禀报宗正昱。
听到问道的细声禀报,宗正昱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热闹的宫宴瞬间鸦雀无声,一片静谧。
宗正昱面色阴沉,凤眸阴翳骇人,浑身散发的寒气好似要冰封千里。
他“刷”的一声站起啦,不顾手里的茶渍转身离去。
在场大都是人精,猜也猜到了肯定是出事了,但这里是皇宫他们不敢多想多看,各个眼观鼻鼻观心。
宫殿
“皇上,已经安排妥当。”太监谄媚开口,皇帝挥手示意太监退下,双手推开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