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沧澜面色一白往后挪动,手中带血的鹅卵石掉在地上。
缓气的宗正瑾看到这一幕,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你……”
“你别过来……”风沧澜看着满脸鲜血的宗正昱,心头一阵慌张。
“好!”
“好的很!”宗正昱突然癫狂发笑,苍白的脸跟流淌的鲜血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视觉神经。
更显惊悚,让人不寒而栗。
恍若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阎罗。
“噗!”
宗正昱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恍若风中摇曳的孤草。
风沧澜赶紧绕开,跑到宗正瑾旁边将其扶起来,以最快的语速道,“你快走!”
“可是……”宗正瑾虚弱开口,风沧澜强势打断,“没有可是!让你快走你就赶紧走!”
“走!”风沧澜掰着宗正瑾转身,一掌推向后背。
宗正瑾无奈只能捂着胸口离开,走了一段距离回首,看着风沧澜满脸焦急催促他厉害的模样立马转头。
那满是担忧的桃花眼浮现一抹晦暗。
直至身影完全消失,风沧澜才转身看向宗正昱。
他满脸鲜血,但依旧看得出苍白的脸以及脸上的无力痛苦。
转身跑过去,要去搀扶却被宗正昱扬手避开。
他忍着不适回到轮椅上,带着满脸鲜血离开。
风沧澜呆滞片刻当即追上去。
跟在后面不敢说话,更不敢去推轮椅。
宗正昱直接离开平侯府,他满脸鲜血的事情在侯府内传开,所有人都在议论到底出了什么事。
上了马车,风沧澜坐立不安。
双手抓紧纱裙,时不时向宗正昱投去目光。
“王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情急。”
“我就是想让你松手,没有……”要继续解释,宗正昱深黑的瞳孔看过来,她立马禁了声。
“咳!”
“咳咳!”宗正昱咳嗽不止,白色的手帕被染上一抹红。
风沧澜双目瞪的宛若铜镜,“王爷你……”怎么咳血了?
咳血可都是内疾。
而且那血色与正常不太一样,有些偏黑偏紫。
偏黑……
风沧澜心头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没征得宗正昱的意见,直接伸手探脉,还未碰到就被宗正昱反扣住。
他侧眸看来,深邃幽暗的瞳孔闪过一丝讥讽,“你在担心本王?”
“别闹,你身体有点不对劲。”
挣开束缚要去探脉,宗正昱却突然欺身而来,将风沧澜压在马车上。
注视到她瞳孔一闪而逝的慌张,宗正昱敛起眸中骇人戾气重新坐起来。
不动如山,宛若一尊佛像。
风沧澜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乖乖坐到摄政王府。
一进王府,宗正昱满头鲜血的事情传开。
温逢君听到风声就赶过来,看着宗正昱鲜血淋漓的脸顿时满脸冰冷,“怎么回事?”
“还有谁能伤你?”
语气中质问的意思太过明显,风沧澜埋着脑袋。
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响起,“我……我不小心弄的。”
“风沧澜!”
温逢君一阵爆呵,“你知不知道扶风现在情况多危险。”
“他一旦出血就止不住!”
“你伤了他就算了!竟然还让扶风流了一路血。”
温逢君指着鼻子开骂,风沧澜一阵哑然,流血止不住?
凝血功能不好吗?
“我……我包扎。”风沧澜赶紧去找医药箱,刚找到要给宗正昱包扎,就被温逢君一把推开,“赶紧滚!少在这添乱。”
宗正昱端坐在轮椅上,合着眼眸没有解围的意思。
“我……”她目光从宗正昱转向温逢君,刚开口准备说什么就被温逢君一把推向门外。
风沧澜一个踉跄往前扑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音刚落,被暗卫请来的临竹散人刚好踏进大厅。
好巧不巧就听到了这句话。
风沧澜心忧宗正昱身体,看向临竹散人微微侧头。
临竹散人明白其意,直接走到宗正昱身边诊脉。
指尖刚搭上临竹散人吓的猛的抬手,稳住心神再探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王爷可有吐血了?”
风沧澜凑近,“吐血了,还咳血了。”
临竹散人脸色淡了几分,看向风沧澜眸色凝重,“没救了。”
“什么!”
“什么!?”
两道震惊声同时响起,一道来自于风沧澜,一道来自于温逢君。
“师傅!没救了什么意思?”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温逢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段时间一直在医治,怎么会突然没救了。
“怎么可能?”风沧澜眉头隆起,临竹散人只摇摇头,“你去看看吧。”
风沧澜当即起步过去,正要探脉却被宗正昱躲开。
她眸色微冷,一把将宗正昱的手握住按下来。
温逢君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天,“风沧澜!你干什么!”
“你还嫌弃害宗正昱害的不够!”
温逢君上去就要拉开风沧澜,还未碰到反而被临竹散人拉开,“别添乱。”
“师傅!”温逢君指着风沧澜斥责道,“添乱的是风沧澜不是我!”
“她害的宗正昱还不够吗!简直就是扶风的克星!”
“自她入王府后,王府就没安宁过!”
温逢君叽叽哇哇说个不停,风沧澜眸色一冷,扬手一挥指缝间银针射向温逢君。
刚才还吵闹不停的他,顿时没了声。
温逢君瞳孔放大手舞足蹈,询问临竹散人怎么回事。
临竹散人挪开目光不愿意看自家傻徒弟。
“聒噪。”冰冷的两个字渗着严冬的寒气。
温逢君手舞足蹈要抗议,临竹散人捂着额头,扬手点了温逢君的穴位。
现在他不仅不能开口,还无法动弹。
屋内总算平静了,风沧澜一手压着一手探脉。
摸到脉象的一刹猛的抬眉,不可思议的看着宗正昱。
怕自己摸错了,风沧澜继续摸第二次。
还是一模一样的脉象。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绝脉,没有生还的余地了。
“你……”风沧澜投去目光,宗正昱就像没事人一样,好似那个无救之人不是他一般。
“之前脉象一直正常,怎么会突然绝脉。”
宗正昱磁性冰冷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