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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闲人的生活听起来确实不错,但是那个前提是,已经到了老年对于权力没有了兴趣,又或者本身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只喜欢混吃等死没有追求。

对于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这么早就开始过上富贵闲人的生活,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造成自己跟顾氏的继承权失之交臂的罪魁祸首之一。

顾钊险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阮女士到了如今,倒依然还是牙尖嘴利,不减当年。”

阮寒星微微一笑,颔首道:“谢谢顾二少的夸奖。”

顾钊简直要气得当场自闭。

他根本没有在夸她。

然而现在说这些,对她来说大概也是不痛不痒。

毕竟赢了的人是她,现如今风风光光的人也是她。

现如今,在整个H市,谁的风头能够盖得住阮寒星?

她本身创业就已经非常成功,被誉为投资界的点金手。

霍氏这一年来发展壮大,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到了其他企业只能仰望的姿态。

而落在后面的伍氏,伍铮对阮寒星本来就颇具有善意,伍月更是跟她成为了闺中密友。

顾氏更不需要说,作为顾氏继承人的顾玖几次承蒙阮寒星出手相救,才能安然无恙,逢年过节每次都要亲自上门拜访。

她简直成为了整个H市的金娃娃,跺跺脚都能让整个H市颤三颤。

这就算了,上天已经这样不公,竟然还叫她成为了贺容诚的亲生女儿。

贺容诚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她,竟然既没有再婚也没有另外寻觅一个继承人,直接当众就表示她会是将来贺氏的继承人。

她多幸运啊!

贺容诚当年在贺氏争权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到底有多么激烈,就算是H市的上流圈子也都有所耳闻。

结果他这么多年,扫平了障碍,以强势的手段将整个贺氏全都掌控在了手里,最后却全都为了阮寒星做嫁衣。

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即将掌控贺氏,整个贺氏上下连个敢放屁的人都没有,现在贺氏的那些股东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就已经捏着鼻子在公开场合说什么期待大小姐回来了。

放屁呢!

推己及人,顾钊根本不相信那些人是真的期待这个所谓的继承人回去。

只不过是这么多年,被贺容诚给管怕了,全都缩了起来当缩头乌龟,不得不承认阮寒星的继承人身份。

阮寒星多幸运啊!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这么大贺氏落在她的手上。

可是他呢?

这么多年,他计划某算了这么多年,在顾老爷子面前拼命表现,跟顾卓顾玖明争暗斗这么久,甚至为了权力不得不跟伍月虚与委蛇,最后还什么都得不到!

越想,顾钊心中的怒意和负面情绪就越重。

看着阮寒星风光而又明艳漂亮的脸,忍不住冷笑一声。

带着几分嘲弄道:“阮女士现在觉得很得意,也很风光是不是?”

“我难道不该得意,不该风光吗?”

阮寒星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人时候有种澄澈的冷意。

满头乌发都盘了起来,只有耳鬓两边垂落两缕蜷曲的发丝,越发显得她一张鹅蛋脸娇小白皙。

红唇微微勾了起来,耳坠在修长的脖颈上落下小小的阴影,轻轻晃动。

她整个人从容又淡定,微笑着道:“我什么都已经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在坚定不移地做着。我难道不该感觉到得意和风光吗?”

她笑着搂紧霍沉的肩膀,略带骄傲的抬起下巴,道:“看,霍先生,我的丈夫。一表人才又卓越能干,霍氏就是他的勋章。最关键的是,对我深情不悔,体贴入微。”

“那边。”

她又抬起下巴,带着几分笑意冲着贺容诚看过去。

贺容诚一直关注着这边,迎上她的目光直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冲她小幅度地摆了摆手示意。

于是阮寒星的嘴角笑意更浓,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福和愉快道:“是我的父亲,贺氏的总裁。儒雅英俊,开明宽容,对我更是信任又关爱。”

她笑道:“我觉得他们全都是我的骄傲。顾二少觉得呢?”

这直白的炫耀,无疑成功在顾钊的心口捅了一刀。

顾钊的眼眶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只觉得刺眼极了。

他忍不住冷冷地握紧了拳头,带着几分尖锐冷笑道:“阮女士可真是吹风得意。但是你在亲情爱情和事业三丰收的时候,晚上睡觉都不会做噩梦吗?”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梦到过,那些死去的人回来找你吗?”

他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几分恶意,冷声道:“在你光鲜亮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妹妹正躺在冰冷的地底下,哭着看着你?”

阮寒星怔了怔,脸上的表情也有片刻的怔忪。

大概是她的表情让顾钊误会,以为她是知道了怕了。

男人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翘起嘴角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一双大掌冰冷如铁箍,贴在人肌肤上极为不适,仿佛是裹着一层皮的骷髅。

而他靠近阮寒星,带着几分寒意和恶毒,冷声道:“被你害死的人到死了都不得安宁。你呢?你凭什么能活得这么开心肆意,凭什么能继续这么舒服地活下去?你该下地狱去陪她!你该死!”

阮寒星的眉头皱起来,眼底泛上淡淡的冷意。

还不等她动作,霍沉已经先一步直接攥住了顾钊的手腕,捏紧他的腕关节。

嗓音冰寒,犹如结冰道:“松开!”

顾钊只是瘦了,又不是没有感觉。

他深刻地感受到,如果他再不松手,霍沉真的会直接捏碎他的腕骨,毫不留情。

他是来找麻烦的,不是来自虐的。

因此他飞快地收回手,嘴上却依旧阴森地笑着,抬眼看着男人冷声质问道:“怎么?霍总也会觉得怕吗?是知道阮寒星做下的亏心事,心里有鬼所以心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