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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脸上带笑的赫连寒夜,一瞬间脸色阴冷,眼神沉了下去。

状似疯狗。

他这副模样,却叫阮寒星红唇微微勾起。

这种人啊,不单单是不将别人的性命看在眼中,也格外的自负和自傲。

她越是轻视他,越是不把他看在眼里,他就越是疯狂。

相反,她如果愤怒生气,失去理智,哪怕是破口大骂,她的负面情绪都会变成了他的玩具。

对他来说,反倒像是在取悦他。

赫连寒夜冷冷地盯着她,目光冰冷至极,像是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

“你不杀我,会后悔的。”

他咬牙切齿,寒声像是在诅咒:“我以后一定跟你不死不休,让你永远后悔今天对我的态度。”

他并不畏惧死亡。

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可是他讨厌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

仿佛他还是那个懦弱无用,甚至只会哭泣的小豆丁,面对憎恨的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能无能狂怒。

怎么可能?

他如今是赫连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无数人对他的名头闻风丧胆。

这个女人,怎么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然而他凶戾的宣言,只换来阮寒星轻飘飘的,不带情绪的一笑。

“随你。”

她淡声应了一句,无所谓地抓过桌上的餐巾纸,一点点擦拭干净手上不小心沾染到的血色。

那丁点猩红,在她莹莹如玉般的指节上,漂亮而又绮丽。

像是肌肤上的朱砂痣,雪地上的一点红梅,眉间的一抹嫣红。

透着点靡艳。

而她脸上犹带着从容,长睫微微低垂,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擦拭得耐心而又仔细。

仿佛她不是才刚经过激烈的打斗,没有才将一柄水果刀送入别人的心口,而是才弹完钢琴,又或者才从高端的舞台上走下来。

她只是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副优雅的画卷,叫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阮寒星擦完手,将纸巾随手丢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赫连寒夜。

她澄澈的眼眸里,不带丝毫情绪,口吻清淡地随口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叫人看出异样。”

“你能做到的,对吧?”

她浅浅一笑。

赫连寒夜的心头一梗。

该死。

这个女人,简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她才将他逼得落入这样的境地,早在他十五岁之后,就没有再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本该屈辱愤怒,恨不得将她撕碎——

他也确实恨不能直接将她杀死。

可是在她用那双不带情绪的眸子看着他,询问的时候,他的心尖又仿佛烫了一下。

妈的。

真野。

野得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地扎根在人的心窝上,他被这样命令,竟然还无端生出一点受宠若惊来。

明明他是受害人,她才更该害怕被人察觉,影响到她的对外形象和上面对她的判断。

可是当她垂眼看过来的时候,他竟然生不出威胁的心思。

“这点小事,也配我亲自动手?”

他甚至不服输地抬起下巴,寒声道:“尾巴都收不好,我养那些废物留着把脑袋给我当球踢吗?”

这奇怪的好胜心。

赫连寒夜的脸上一僵,咬住舌尖暗骂一声。

真是疯了。

阮寒星并不意外,随口应了一声,拿起自己放在一侧的手包,淡声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她转身就走。

“等等!”

阮未思瞪大眼睛,下意识上前一步。

对上她骤然转回的清冷目光,却不由结结巴巴,片刻后才干巴道:“你,你你你就这么走了?你,你才伤了人……你这样是,是违法的……”

持刀伤人,在连刀具都要进行管制的国内,可不算是小事。

习惯了国内和平的环境,她第一反应就是阮寒星闯了大祸。

继而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激动来。

对啊!

阮寒星持刀伤人,要是被抓起来,她的人设不就崩塌了吗?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把柄。

阮未思双眼晶亮,激动地想要抓住她的手:“你不能走!这件事,还没完,我们去……”

“住口!”

耳边骤然炸开一声饱含着戾气的声音。

阮未思不敢置信地看过去。

阻拦她的,竟然是赫连寒夜。

他的脸色黑沉,一向邪气凛然、饱含戏谑的眸子阴恻恻地看着她,有危险的情绪涌动:“让她走!”

他没那么丢人,技不如人还要找警员,像什么样子?

更何况,赫连家族的人求助警员?

简直贻笑大方。

传回去,他还有什么脸?

阮未思的眼眶红了,声音都带上哽咽:“你,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只是想要帮你……你流了好多血……”

在赫连寒夜的目光中,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她早在收到那个死在监狱里的男人照片的时候,就知道赫连寒夜很危险,也很可怕。

可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邪魅狷狂,却也懒洋洋的,逗弄着她,像是对她格外的包容纵容。

她不论做什么,他都没有生过气,甚至还会在她落入困境的时候主动帮助她。

他百般示好,在阮未思的心里,他早就倾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在努力地讨好她。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冲她露出这样危险的表情。

她的心中生出惬意,眼前闪过的是那张男人死后的照片。

喉咙处捅进了一根牙刷,双眼睁大,灰败无神地看过来。

死寂的恐怖。

阮未思不由浑身发抖。

“她不懂事,阮女士别放在心上。”

这会儿,赫连寒夜却没空去安慰她。

他转而冲着阮寒星,露出一个血气阴森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着寒光,意味深长道:“阮女士自便。”

阮寒星长睫轻颤,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懒得去管他们之间的事情,径自离开。

高跟鞋富有韵律的声音渐渐远去,赫连寒夜低垂着头,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身的气息阴冷,仿佛跟晦暗的光影融为一体。

阮未思心头发毛,想要扶起他,想起他之前的表情却又生出怯意,迟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