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是个好老头
正暗自嘀咕，忧心忡忡，门开了，司机赶紧走过去，章敬融也站起来跟着。
他知道，徒弟这是跟黄老爷子谈完了。
门开处，白扬帆走了出来，黄柏仁亲自送到大门口，很客气地跟他打招呼道别。
“章老先生！谢谢你把徒弟介绍给我认识，太谢谢了！”
被人握住手道谢的章敬融就觉得脑子有点乱，这位黄老爷子一直以来对人都是一副脸上笑眯眯，实际不想理人的样子，怎么此刻对待自己如此热情？
难不成徒弟能够解了他身上的毒？
肯定是的，不然他用不着这么讨好自己。
没错，他看的真真儿的，就是讨好，黄老爷子脸上挂着对他讨好的表情。
太不可思议了，他徒弟竟然瞧的出来这是什么毒？还能解？回去得好好问问。
司机把章敬融送回了家，白扬帆跟着一起下了车，让司机回去。
等人一走，章敬融就迫不及待地问：“扬帆！黄老爷子中的是什么毒？”
白扬帆没有及时回答，而是反问他：“师父！您是故意把我带去的吧？”
小心思被徒弟识穿，章敬融脸上讪讪：“是，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毒。没成想你竟然懂，实在是让师父意外。
能告诉师父吗？那是什么毒？不瞒你说，师父祖上中医医术算是还可以，对毒这一门没有什么研究。师父知道那是毒，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毒，有多厉害。”徒弟！你知道就说说呗。
瞅着老爷子那求知欲极强的小眼神，白扬帆微微地笑了，语气和蔼温润，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清冷。
“黄老爷子中的毒叫天女散花，是极其阴毒的一种。这毒据说都已经失传了，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给制作了出来。”
“极其阴毒？有多阴毒？”章敬融的表情非常震惊，没想到他徒弟小小年纪，竟然对毒颇有研究。
他这辈子算是圆满了，老了老了收了个如此神仙小徒弟，根本就没得他指点，反而是自己处处受她指点。
按理来说，她做自己的师父绰绰有余，偏偏拜了他为师，他赚翻了。
哈哈哈！他这是时来运转，老天瞧他大徒弟不得善终，给送来了个小徒弟聊慰此生。
足矣。
“说起这毒的阴毒之处有三点，第一是潜伏期长，人中了毒之后不会马上发作，会有半个月的潜伏时间。
第二就是毒发的时间长，从头开始，每过七天，爆发一次，增长红斑，疼痛加剧。等红斑长到了脚趾头，毒发过程才算完。
第三就是极其凶狠，毒发完之后，就会开始出现溃烂，从头烂到脚，一寸一寸地腐烂，直至死亡。长出来的红斑很像一朵朵的梅花，得名天女散花。”
闻言，章敬融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哪怕外面气温低至零下八九度，他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冷汗。
不顾形象地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后怕不已。
“妈呀！太吓人了。这毒是够阴的，也不知道是谁要置那位黄老爷子与死地，想了这么个狠毒的法子来折磨他。”
两手一摊，白扬帆无辜耸肩：“这就不知道了。我刚才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就是想判定一下他的身份，值不值得人对他掏心掏肺研究出这毒来给他享受。”
章敬融又来了兴趣：“那你问出来了吗？他什么身份？”
老头的眼底闪着八卦之光，白扬帆为难了：“师父！我要告诉了你，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不会。”章敬融缓缓摇头，“黄老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师父也只跟你说一说他的事，别人我不会跟他提的。你放心吧！这点分寸师父还是有的。”
“连我爷爷朱厚德那里也不提？”白扬帆怕老头知道了黄老爷子的身份会跟老朋友八卦。
“不提。”章敬融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一武夫，又不懂医术，跟他提了也是白提。”
“行，那我就告诉你，黄老爷子叫黄柏仁，是东南亚那边最大的黑帮老大。”对于黄柏仁的事前世她略有耳闻，说起来也算头头是道，“他年轻的时候敢打敢拼，吞并了好几个地区的，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实力，成了领军人物，教父一般的存在。
他能中毒，估计是有人觊觎他如今的地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也用不着操心，咱就想办法救他一命，往后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啥？他是黑帮老大？专门干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贩卖毒品，贩卖军火的黑帮头子？扬帆！这种人恶贯满盈，咱不能救呀！”
对于“黑帮”这两个字，章敬融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三四十年代那些恶霸的形象。
竭力阻止白扬帆去救治黄柏仁。
“师父！他不是咱们国家的，祸害的也不是咱们国家的人，怎么不能救？”白扬帆给老头慢慢地解释，“咱只管救人，让黄柏仁欠咱人情，之后的事看看再说吧！”
章敬融：“······”是哦！他怎么忘了？那黄老爷子不是华国国籍，他祸害的也不是华国公民。
小徒弟的说法很对，瞧这孩子对他的维护，是想借着那老爷子做点啥事？
章敬融紧张地望着徒弟，紧张地问：“扬帆！你跟黄老爷子搭上关系，是想做点什么？”
白扬帆：“······”老头太聪明，十分苦恼怎么办？
嘴上却是一概地否认：“没有没有，就是单纯地想试着解开这种毒。师父！咱们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是不是不该论人的身份高低？我奶奶曾经一直这么告诫我。”
小徒弟的话让章敬融陷入了沉思，好像祖训上也有这么句话。
只是年代久远，有点忘了。
“你说的没错，治病救人确实不该分什么高低贵贱，善恶穷富。既然你答应了救他，那就好好救治他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师父短视了。”
老头如此自谦，让白扬帆觉得当初拜师没有拜错人。师父年纪是大，有时候也迂腐，到底还知道变通，不是一味钻牛角尖。
是个好老头。
白扬帆鉴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