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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夫人摇摇头:“离得远,我们说话也小声,该是听不到的。”

只是那丫头看着有些眼熟。

同行的夫人就问她:“你认得那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娘子么?”

齐王妃脸色一变,满脸嫌弃:“她就是京城到处传的小陈大夫,叫陈小桑,如今可是宫里的红人,见天往宫里跑。”

同行的夫人脸色一僵:“姓陈?她爹娘是谁?”

“不过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庄稼汉的小闺女,什么规矩也不懂。”

齐王妃对陈小桑非常瞧不上。

区区一个大夫,竟然不对她行大礼,还不恭敬,果真是没教养。

同行夫人拧了眉头:“怎么会这么像……”

“像谁?”

同行夫人摇摇头,笑道:“像我一位故人,她已经不在世了。”

齐王妃就不在意了,随口道:“也许只是长得像,世上人这么多,总有长得相像的。”

同行夫人笑着点点头,只是却留了心。

陈小桑奇怪:“齐王妃不在宫里,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云苓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宫里求不动人了,跑到这儿来求刚刚那位夫人的?”

“那还不如求太后呢,那位夫人总不能比太后还有权势啊。”

齐王是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求谁也没用吧。

沈睿庭道:“齐王妃喊她许夫人。”

许夫人!

“会不会是那个许家?”

沈睿庭摇摇头:“这便不知了。”

陈小桑坐不住了,站起身就道:“我们回家吧,我要去找干娘。”

云苓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也懒得问,她才不操心。

既然要回去,她就回去好好睡一觉。

三人草草收拾完,坐着马车先回了家。

将云苓放下后,沈睿庭就驾着马车把陈小桑一块儿送到陈家。

难得休沐,陈阁老拉着陈子都下棋,陈致远正在一旁观看。

陈子都抬起车,就要吃陈阁老的炮,陈致远看得着急,当即咳嗽一声。

收到提醒的陈子都立刻收了手,想往左边走两步,陈致远看得更着急,赶忙又是两声咳嗽,陈子都又赶忙收手。

连着两次都被打断,陈阁老瞪陈致远:“受风寒了?要不请位太医给你看看?”

陈致远只能打哈哈:“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多喝些热水就好了。”

旁边的陈二夫人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去倒热水。

陈阁老哼哼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陈致远摸了摸鼻子,他也没说他是真君子啊。

左右为难的陈子都捏了棋子,苦着脸道:“爷爷,我下不过你,还是让我爹来吧。”

“我不跟他下,他棋臭得很。”陈阁老一口回绝。

陈子都无语:“我的棋比我爹臭多了。”

“棋下得臭,才要多学学多练练,我看你下得顾前不顾后,这样不行,来,爷爷多教教你,”

再练也下不过他啊。

累不累……

陈子都求救般看向他爹,谁知他娘端了杯热水递给他爹,还柔声道:“老爷喝些热水润润嗓子吧。”

陈致远勉强接过热水,对着陈子都摇摇头。

旁边的陈二夫人还道:“老爷快些喝吧,水凉了就没效果了。”

陈致远只能捧着杯子喝白开水。

外头的人来传话,说陈小桑和沈睿庭来了时,陈子都只感觉自己解脱了。

不等爷爷和娘开口,他就急急道:“快让他们进来!”

说完,扭头就对陈阁老道:“沈睿庭最喜欢下棋,正好陪您老一天。”

陈阁老对他不满:“睿庭跟我学了不到两个月,棋艺就远在你之上,你还不抓紧好好学学?”

陈子都不敢当面顶撞自己爷爷,只能道:“我回头跟我爹好好学学,不打搅爷爷您的雅兴了。”

眼看孙子不乐意跟他下棋,陈阁老也不勉强了。

反正睿庭过来了,他能好好对弈一番。

于是沈睿庭才进屋,就被陈子都热情地拉到棋盘前,“你继续下吧。”

沈睿庭无奈:“我和小桑有事过来,怕是下不了棋。”

“什么事不能一边下棋一边说?”陈子都极力怂恿。

他爷爷往日与圣上谈事,也会下棋。

陈小桑应道:“我们今天见到一位许夫人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陈二夫人赶忙问她:“哪位许夫人?”

陈小桑也不知道。只能摇摇头:“我们只见了一眼,她右眼角有颗痣。”

说着,往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陈二夫人指指鼻子:“她鼻子高么?”

“有些塌,不过不丑。”

“应该是许家的大夫人。”陈二夫人怕陈小桑不知道是谁,就提醒:“占了许丞相家宅子那位的许大的夫人。”

陈小桑恍然:“难怪我看到她就不喜,原来是仇人啊。”

其它人:“……”

确定不是因为她跟齐王妃在一块儿才不喜的?

陈致远拧了眉头:“最近京城中人看到齐王妃都绕道走,怎么许大夫人还跟齐王妃走得这般近?”

沈睿庭道:“齐王妃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将齐王救出来。”

可惜,宫里人都不会趟这趟浑水。

连最想救齐王的太后,如今都是有心无力。

她最能依靠的,就是杨家,这回杨家也掺和进去,全家下了大牢,连家底都给抄了。

平日里那些跟杨家走得近的人,为了不受牵连,纷纷跟杨家撇清关系,她一点力都使不上。

剩下的,也只有拿孝道压皇帝。

若是别的事,倒还有希望。

如今是叛乱的大事,动摇了江山根基,孝道又管什么用。

皇帝都不用开口,群臣就能骂死太后。

齐王妃这是没地找人了。

“可许大只是一个五品官,应该捞不出来齐王吧?”陈子都反驳。

陈小桑应道:“他捞不出来,可以找那些藩王啊。藩王们都是勾结的,肯定会想法子施压捞人。”

“你是说许大跟藩王有关系?”陈子都沉思起来。

如果真是由许大去联系藩王,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齐王妃如今被人盯着,不能直接联系其它藩王。

陈致远摇摇头:“这只是推测,并没真凭实据。只要想错,后续很多事会跟着错。”

刑部办案,讲究的就是真凭实据,单单靠猜想,是不能给人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