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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桑应道:“爹说得有道理,我就听爹的。”

李氏听得心惊肉跳:“你们父女两个别胡说,买田地还是买铺子,都是后面的事,咱们第一间铺子都没买到手。”

“咱都看上了,银子也够,铺子好买的。”陈老汉乐呵呵应道。

果然,那牙人去了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隔得老远,他便笑出声:“我跟官老爷们说了许久的好话,他们可算是答应了把铺子里的东西都给你们。要不咱约个时间,拿了银钱去过户?”

陈老汉美滋滋地一摆手:“还约什么时间,我们银钱都带来了,今儿就能去过户。”

牙人瞪大了双眼:“九千两,你们随身带着?”

“要来买铺子,当然得带银子。”陈老汉倒是觉得奇怪:“怎么,别人都不拿银子就去买铺子么?”

牙人:……别人可不会拿着九千两到处跑……

老陈家人都很高兴,坐上马车跟着牙人去了京兆尹,这过户的事儿由着陈老汉和陈大树一块儿去办。

李氏带着他们坐在马车里等着。

好在牙人在衙门有熟人,很快便将事办好。

陈老汉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一坐上马车,便将房契地契给陈小桑看。

“这是咱家的铺子,便记了我的名。”陈老汉指了下上头的名字。

五个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是爹当家,写爹的名儿也是应该的。

李氏小心地把房契地契叠好塞进怀里:“今儿算是置办了一个大家业,晚上吃些好的庆贺庆贺。你们想吃什么,都跟娘说。”

大家笑眯了眼,一个个报自己喜欢的菜。

陈老汉却拦着她:“铺子都买好了,咱又都在这儿,还是去把铺子清理干净,这几天看个日子就能开业了。”

陈小桑提醒:“咱们的牌匾还没做。”

“这个好说,让你大哥去找一家铺子做个好看的。”

陈大树立马将活儿揽到自己身上:“我们往日回家的路上就有一间做牌匾的,我这会儿去,加点钱,几天就能做好。”

陈小桑觉得这铺子买着真顺利,压根都不用怎么操心。

一大家子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买牌匾的买牌匾,倒是忙个不停。

好在老陈家人多,铺子打扫起来也快。

到下午,铺子已经清理干净了。

有一些摆摊的人见着这边铺子有动静,还够头来看看,见老陈家人在忙活,大家便知道铺子卖出去了。

来摆摊的人连连感叹,可真真是富贵人家啊,这么贵的铺子也买得。

看着干干净净的铺子,陈小桑再次感叹,这铺子买得太顺利了。

一点波折没有,还像是捡了个大便宜,可心里却隐隐不安。

果然,回到家便发现不对劲。

云苓和沈兴义没回来。

就连李氏都觉得奇怪:“往日你们早就回来了。”

陈小桑心里越发不安。

按理说,今儿的病人不多,只有小辛和魏夫人,下午就该回来了。

她坐不住,跑去书房找沈大郎:“要不我们去魏家看看吧?”

沈大郎也有些坐不住,这会儿干脆带着小桑赶着马车往魏家跑。

到魏家门房一问,云苓和沈兴义都离开一个办时辰了。

陈小桑扭头去看沈大郎,见沈大郎也拧了眉头,她心里便是一紧。

谢过门房,两人再次回到马车上,便沉默了起来。

陈小桑道:“兴义叔武功好,又是在京城,按理说不该没声没息消失。”

“若是有人动了心思,便不一定了。”

虽说他爹武功好,可若是有人铁了心想算计,也不是不可能被弄走。

他们可是站在许多人对立面。

陈小桑想了想道:“我看不会是那些人,如今我们在京城,是圣上的地盘,他们真要是动手,我们找起来不是把他们暴露了么。”

沈大郎便道:“去找先生,让先生帮忙找人。”

陈阁老手头能调动的人多,找他帮忙总是好的。

两人一商量,便朝着陈家去了。

陈家离得有些远,他们过去时,已经快到宵禁的时辰了。

门房见是他们两,便为难道:“二老爷吩咐,今儿不见客。”

陈小桑便道:“我来找干娘的,干娘也不见客么?”

门房回头看了眼宅子里,便提醒道:“家里来了贵客,二老爷和二夫人都忙着招呼,怕是招待不了你们。”

沈大郎便道:“劳烦通报一声,我们有要紧的事求见。”

若是别人,他直接就推辞了,可陈小桑和沈大郎早跟他混熟了,他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绝,便让两人在外头等一会儿,他关了门进屋通报。

沈大郎怕陈小桑累着,便招呼她去马车上坐着等。

“大郎哥你别着急,兴义叔他们就算被抓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的。”

“我不担心。”

陈小桑仔细看了会儿沈大郎,发现他真的没慌张,这才安心。

只要那些人还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便不会轻举妄动。

沈大郎反问她:“你很担心?”

陈小桑感觉自己好像也没特别担心,不知为何,她就是很相信沈兴义和云苓。

这两人往常不靠谱,可真要到危急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被念叨的沈兴义这会儿正规规矩矩站在一个中年男子跟前。

那男子放下茶杯,瞥了眼沈兴义,问道:“还得朕亲自请你,才愿意过来?”

沈兴义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草民贱命一条,哪里敢来打搅陛下。”

“沈兴义啊,你是一肚子怨气,还在怨朕呐。”皇帝双手随意搭在椅子把手上,悠然道。

沈兴义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混不吝地笑道:“圣上这话是怎么说的,草民哪有胆子怨您呐?”

皇帝撩了眼皮看他:“当年朕差点砍了你的头,你气得辞官,真就一点怨气没有?”

“没有,圣上做事自有您的道理,草民哪儿能对您指手画脚呐?”

皇帝嗤笑:“你倒是厉害,离京十来年,还学会咬文嚼字了,连指手画脚都知道。”

沈兴义道:“那还是我儿子爱读书,见天跟我咬文嚼字,我听多了,也就会说了。”

皇帝就这一瞬不瞬看着沈兴义,沈兴义立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