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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沈兴义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你说啥?!”

沈大郎带着沈兴义到陈二树的屋子,往箱子一指:“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沈兴义瞪大了眼:“在这里头?”

“我们也只是猜测。”沈大郎应道。

陈小桑觉得他说得太平淡了,便挤开他跑到沈兴义面前,将他们的猜测“叭叭”几声说了。

当然,她说起来有趣多了,还一句一句:“你说是吧?”

沈兴义听得心潮澎湃啊,万一在里面呢?

他也不闲着,蹲下身子将箱子里里外外都看过。

“这箱子没机关。”沈兴义下了判断。

屋子众人都失望了。

沈兴义在军营待了好几年,各种机关都见过,他一旦说没机关,十有八九真没机关。

陈二树迟疑道:“会不会是咱们想岔了?”

“也许我娘没想这么多呢?”二树媳妇也往回猜想。

陈小桑还是觉得不对劲,毕竟当时她为了保胎,连田地都卖了,没道理不卖衣服啊。

沈大郎再次看向二树媳妇:“二嫂,没有别的遗物了么?”

“都在这儿了。”二树媳妇摇摇头。

陈小桑叹口气:“或许真是我们想岔了,也许他们没带走,就在京城的宅子里呢?”

“宅子已经被人住了许多年了,若是在宅子里,应该早就被找出来了。”沈大郎觉得不可能。

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沈兴义也失望透了:“这对夫妻怎么也不交代一声。”

人要死了,有什么事儿都得告诉后代,偏偏他们什么都没说。

陈二树猜测:“会不会没有那个什么密旨?这不是传言么,谁也没见过不是?”

“若只是传言,那些人为什么还来追杀我跟二嫂呢?”陈小桑反问。

陈二树当然回答不出来。

他们将东西装进大木箱子里,等二树媳妇锁好,才由着沈大郎抱着放到墙脚。

上面那个箱子也由着沈大郎搬过来。

陈小桑拧了眉头:“这个也是胡桃木的箱子,咱们一直没看过吧?”

沈大郎退后两步,仔细对比了下,与下面的木箱子一模一样。

两人齐齐看向二树媳妇。

二树媳妇一顿,才道:“这也是娘留下来的箱子,不过从小就是给我用的,我一时没想起来。”

一直都在说她娘的遗物,哪里想到她小时候用的木箱子呢。

陈小桑双眼大亮,极有可能里面有东西啊。

不用几人催促,二树媳妇已经将木箱盖子打开了。

这木箱子一直在上面,放的都是二树媳妇和陈二树的衣服,也就没有上锁。

不过里头的衣服都是棉布衣服,他们一一拣出来,到最后,还将箱子底垫着的一块包袱皮也捡起来。

沈兴义上前,在箱子底摸了会儿,脸色一喜。

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木箱子“咔嚓”一声,明明是箱子底的木板竟然活动了。

他用巧劲儿将木板移开,便显出里面的暗层。

上面平整的铺着一层册子。

沈大郎和陈小桑各自拿出一本账册,发现里面记下来的全是各个王爷贪墨的朝廷拨款,包括水利建造工程款、赈灾银两,甚至还有私兵数量。

两人越看越心惊,脸色已经极度不好看了。

见他们不对劲,陈二树追问:“这些是什么?”

陈小桑咽了口水,抬头看向陈二树:“二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陈二树慌地攥紧了手心:“不会就是这些害你们姐妹吧?”

陈小桑勉强点了头。

沈兴义沉了脸:“给我看看。”

沈大郎将自己手里那本递给他。

虽然沈兴义是个武将,还是识字的,翻一翻这账册,脸色已经黑了。

“哼,难怪要死活追着你们!”沈兴义合上书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沈大郎冷静道:“这些东西不能再放在咱们这里,要送去先生家。”

“今晚就去。”沈兴义将账册往自己怀里一塞,便拿了陈小桑手里的账册,道:“你们乖乖在家里等着。”

沈大郎将箱子底剩下几本也塞到自己怀里,道:“我和我爹一块儿去陈家。”

陈小桑也觉得这些东西拿去给陈家比在她家好。

她将自己的腰包取下来递给沈大郎,不放心地叮嘱:“这里面全是各种毒药,你们带着,万一遇到人了就往外撒,实在打不过赶紧跑,千万别被抓了。”

“能抓老子的人可不多。”沈兴义哼唧一声。

沈大郎郑重地点点头,压紧了衣服,便要往外走。

眼角一晃,他脚步又顿住,指着旁边的包袱皮问二树媳妇:“二嫂,那个包袱皮是谁给你的?”

二树媳妇心跳地厉害,这会儿手心都是虚汗。

她呆呆顺着沈大郎指着的方向看去,见到那个包袱皮时,脑子还乱成一团。

一旁的陈二树帮着应话:“这也是我媳妇娘家的东西,我们一直拿来垫在箱子底隔潮的。”

陈小桑拿了包袱皮,里里外外看。

这包袱皮是用普通布料做成的,她摸了一把,意外的厚实。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心“砰砰”直跳。

小手用力压着胸口,深呼吸了两回,才道:“二嫂,给我一把剪子吧。”

二树媳妇手脚发软,嘴上应着,却动不了。

陈二树把她扶着坐下后,跑去她装针线的小簸箕里找了把小剪刀。

陈小桑屏住呼吸,沿着包袱皮的边角小心地剪下去。

只是剪开一个口子,陈小桑边看到一块布帛的角。

她忍着额头的汗珠子,小心地一点点把包袱皮剪开,将里面的一块白布抽出来。

这块白布质地细腻柔软,入手冰凉,上面的字苍劲有力,甚至最后还落了一个印章。

陈小桑捧着白布看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转过身递给沈大郎。

沈大郎扫了一眼,看完里面的内容,脸色越发凝重:“爹,这大概就是先生说的密旨。”

沈兴义大跨步上前,先扫了一眼落脚的盖章,沉声道:“是玉玺。”

再看上面的内容,他也觉得一座大山压下来了。

难怪那些人死活要找这些东西,害完陈恒不够,还要将他夫人害死,如今还要害他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