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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楼差点倒闭,多亏了卤肉方子,生意才越做越好。

这么好挣钱的声音,他是傻了才不要。

陈小桑知道这位陆掌柜误会了,便道:“我们没有想跟陆掌柜抢生意,也没有想买走方子便不让陆掌柜做这个生意呀。”

“那你们这是?”

陈小桑道:“我们想去京城开一家饭馆,想来想去,还是卖卤肉好挣钱,便想着来跟陆掌柜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出些钱,陆掌柜允许我们在京城卖卤肉。”

陆掌柜愣了:“还能这样?”

“京城离丰都县一千多公里,不会耽搁陆掌柜的生意。”沈大郎帮着劝道。

陈小桑道:“除非陆掌柜想去京城开酒楼。”

陆掌柜是土生土长的丰都县人,从来没想过要去京城。

不过这么挣钱的方子,他实在不愿意分出去。

陆掌柜连连摇头:“我不缺那点钱,这方子还是不卖了。”

陈小桑也不泄气,还是笑眯眯道:“这方子是我卖给陆掌柜的,我知道如何做,只要换掉里头几种料,便是新的方子了,味道不会比现在的方子差。”

反正都是一些中药配比当卤料嘛。

换了一两味也没关系。

陆掌柜震怒:“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我还没做呢,这不是来与陆掌柜商量么。”陈小桑应道:“虽然去京城卖这个,陆掌柜也没办法把我们怎么样,但是这样太不道德了,我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陆掌柜“哼”一声,怒道:“那你还跟我说做什么?”

“我只是说出事实啊。”陈小桑继续道:“我只卖给陆掌柜一份卤肉方子,没有把所有的卤肉方子都卖给陆掌柜。陆掌柜要是不答应我卖,我只能换配比,再卖卤肉了。不过陆掌柜放心,我只在京城卖,不会来丰都县的。”

陆掌柜气得直磨牙。

敢情这卤肉方子还不止一种,真要是让陈小桑用别的方子做,那他不是也没办法么?

早知道该将她手上的各种卤肉方子都买来的!

陆掌柜这个后悔啊。

当初他花一百两买这方子,还觉得挣大发了,可要是不能做独门生意,那就是亏了呀!

陈小桑见他挣扎,也不逼他,只道:“我们可以拿一百两来买陆掌柜的答应,而且陆掌柜放心,我们用的肯定不是跟你的配方完全一样。”

陆掌柜没了心思招待他们。

当着沈大郎的面,他又不好赶人,只能推说自己头疼。

陈小桑很善解人意地跟沈大郎离开了。

出来后,沈大郎才问她:“你既然有别的方子,直接用便是了,不用再问他吧?”

陈小桑摇摇头:“卤料来来去去就那些材料,换也换不了多少,我们哪怕用的不一样,也不太道德。”

沈大郎想想也是:“陆掌柜若是执意不肯呢?”

“那我就尽量换材料,做到卖的方子跟他大不同吧。”

反正离去京城还有一个多月,她也不着急。

两人回到医馆时,陈老汉他们已经赶着马车过来接他们了。

这么多人,一辆马车坐不不下,今早他们是赶了两辆马车过来,这会儿分成两拨,一拨跟着陈老汉回家,沈大郎则赶了马车带着陈小桑去县衙。

陈子都住在县衙后头的一栋宅子里,可那些人是关在县衙里的。

陈子都接了他们进屋子吃饭。

这会儿沈兴义也在,不过他眼睛没以往有神,应该是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陈小桑帮他看了下,给他扎了一针,沈兴义精神好了不少。

“有问出什么来么?”沈大郎问道。

沈兴义提起精神,道:“那小子嘴硬,我跟他磨了一天一夜了,他还没开口。”

沈大郎看他脸色不好,便道:“你已经一把年纪了,熬不过他的。”

“臭小子,你爹正是当打之年,哪儿就一把年纪了?”沈兴义对自家儿子的评价很不满。

沈大郎瞥了一眼他眼底的血丝,嘴唇一动,道:“别硬撑了。”

陈小桑帮腔:“兴义叔,你已经有二十来个时辰没睡觉了,这样对身子很不好的。一会儿吃了饭你去睡一觉,明天再审也行啊。”

沈兴义点点头:“成,我一会儿就去睡,小桑啊,你最近要多加小心,千万别离大郎太远了。”

陈小桑点头:“我知道的。”

“好了好了,来吃饭吧,大郎带了不少卤牛肉和牛杂过来,咱今儿有口福了。”陈子都说话间,已经把碗筷都分好了。

沈兴义累了一天,也饿了一天,这会儿吃饭跟打仗一样,一碗接着一碗。

陈子都光顾着给他盛饭,自己都没空吃了。

等沈兴义吃完,摆摆手,道:“我先去睡一觉,有事叫我。”

陈阁老笑着喊住他:“我们难得一块儿吃顿饭,沈将军一起坐会儿吧。”

“我可不跟你下棋了。”沈兴义一口拒绝。

陈阁老笑道:“不下棋,我才跟小桑相认,今还想说说话,也想听你说说我家恒儿的事。”

提起陈恒,沈兴义走不动道了。

他顿了下,又一屁股坐回位子上,道:“陈恒在军中也没什么事,只是最后跟我说他活不成了,让我帮他照顾妻女。”

沈大郎听出不对:“什么时候说的?”

“头一回,是我们被分到诱敌小队时,不过当时我们都这么想,也没在意。”沈兴义道:“可后来,我们被围困时,他又说了这句,还跑出去引走敌人,我才觉得不对。”

陈小桑拧了小眉头:“我爹知道有人要害他。”

“我再回想,他就是这个意思。后来我去京城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还一直被人陷害,我就知道害他的人势力极大。”

不然他也不会几次被陷害,差点连命都没有。

陈小桑扭头看向陈阁老:“爷爷,京城的事你最了解,谁有这么大权力啊?”

陈阁老摇摇头:“不是一个人。”

沈兴义一拳垂在桌子上:“我看也不是一个人,哪儿有人能同时管着兵部、吏部?我查来查去也只查到一个陈仪平,可那个陈仪平连自己的官职都保不住,又怎么能指使兵部的人把陈恒的名字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