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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祥媳妇哪里肯,扑过去扒拉他们,被其中一个衙役一脚踢开。

“再敢耽误我们干正事,连你也一块儿抓进牢里!”

志祥媳妇瘫坐在地,嘴里一遍遍哀求他们:“不能搬动啊,志祥还没好……”

“滚!”

其中一个衙役一脚将志祥媳妇踢到一边。

眼看着他们粗鲁地去拉钱志祥,陈小桑站在门后道:“他五脏六腑都在流血,你们这样搬动他,会让他出血更快,会害死他。”

两个衙役迟疑了。

他们收到命令要把人带回去,可真要是因为他们把人弄死,身上就背了一条命了。

虽然他们不怕,可一想到钱家难缠的兄弟们,他们也头疼。

刚想抓钱家的兄弟,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

真要是闹出人命,他们也没安宁日子过。

“怎么办?总不能不带走吧?”

“老爷要审这案子,肯定得带走。”

陈小桑听出他们犹豫,便抓紧道:“你们老爷要审案子,肯定不会是今天吧?你们可以等审案子的时候再来抬他,到时候他该养好点了。“

志祥媳妇显然也看出他们的犹豫,赶忙附和:“这位小大夫医术很好,肯定能治好我男人的伤!”

两个衙役显然没想到陈小桑会是大夫,便扭头打量她。

见她还是个小丫头,便有些怀疑:“你真是大夫?”

陈小桑对他们的怀疑不满:“我医术挺好的。”

这种话便是在年纪大的大夫嘴里说出来都不一定让人相信,更别提她一个黄毛丫头了。

不过两个衙役对她还算客气:“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然交不了差。你看看有什么法子,能不让他死?”

陈小桑便知道拦不住。

她想了想,道:“你们找个硬床板把他抬走吧,不能颠簸。”

这个简单。

钱志祥这会儿躺着的便是硬床板,放在两条高板凳上架着的。

他们只用直接抬起来就能往外走。

陈小桑出来才发现钱家的兄弟们已经都被绑起来,站在院子里。

女人孩子们哭的哭喊的喊,热闹得不得了。

衙役们并不理会,清点了人数,浩浩荡荡往钱家外头走。

到门口,钱家老太太躺在门槛上,挡着不让他们走。

那些衙役一点不停顿,跨过她就出了门。

陈小桑看着院子里到处都是的哭声,忍不住叹气。

“这案子要判,还有得磨,一时半会不会有事。”

沈大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陈小桑身边,安慰她道。

陈小桑扭头看他:“回春堂跟县衙也有关系,我们想查清楚后面的关系就更难了。”

“不一定,我们至少知道回春堂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沈大郎应道。

“咦,为什么你没有被抓?”陈小桑看向沈大郎。

被她一提醒,沈大郎也觉得不对。

他们从县城回来也不过一个时辰。

回春堂的掌柜就算去报案,等官府查到钱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按理说,也是含糊着抓人。但凡成年的男子,都会被抓,怎么独独落下了沈大郎?

“你们在说什么呐?”陈二树走过来,见两人在使眼色,插嘴问道。

陈小桑看看陈二树,连连摇头:“连二哥都没被抓。”

陈二树磨牙:“你还希望你二哥被抓?”

“按理说,二哥应该被抓走了呀。”

沈大郎赞同地点了下头。

陈二树恨不得一人锤一拳。

这两人,就是不盼他一点好。

“我被抓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陈小桑知道他误会了,便将她和沈大郎刚刚想到的说了。

陈二树连连摆手:“那有什么,他们都来害我们这么多回了,肯定知道我们在钱家,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我们呗。”

“衙役们又不知道。”

“那还不简单呐,画咱们的画像呗。”陈二树应道。

陈小桑惊奇:“二哥怎么知道?”

“以往他们抓逃走的犯人,不都是画个画像来找人么?”

这能一样么?

完全不行好吧!

钱家乱糟糟,县衙也并不好受。

这会儿,县衙后院,县老爷正双手交叠放在肚子前,低着头恭敬道:“下官已经让人将钱家的人抓进牢里了。”

端坐在主位上的贵气男子瞥了他一眼,才道:“这回若是不将罪名落到陈小桑头上,你这县令的官职也别要了。”

县老爷浑身一颤,叠声应道:“下官一定尽全力,完成王爷的指令!”

“但愿吧。”端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

“这是雨前龙井。”县令谄媚笑着,满是期待地看着端王。

他早打听过了,王爷爱饮茶。

为了得到这雨前龙井,他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

不过为了自己的前程,县令还是很愿意的。

端王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他往日喝的好。

他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着县令的面将茶水吐回杯里,才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不咸不淡道:“你但凡喝过好茶,就不会把这种垃圾放在眼里。”

县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端王并不在意。

“能否置陈小桑于死地,可就看你了。”

县令连声道:“回春堂一口咬定,是她治死钱家三郎。下官再让仵作作证,这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听说那个钱志祥没死?”

“他已经被关到地牢了,依他的身子,熬不了几天。”县令恭敬道。

端王满意地站起身,对县令道:“事做干净点,别拖泥带水。”

县令点头哈腰把端王送上马车,看着那辆豪华的马车离开后,他才甩了袖子抓在手里。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亲自交代他诬陷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真真是稀奇。

他想不通,便踱步回家。

他家就在县衙,两三百步就回家了。

将这事儿与他夫人说了。

县令夫人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这么小的丫头,总不能得罪王爷。”

“怕是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得罪王爷?”

“既然不是跟这丫头有仇,便有可能是与她家里人有仇。能与王爷有仇的人可都不简单呐,怕是王爷也惹不起,老爷,您也不好得罪她。”

县令心高高提起,更着急道:“王爷都得罪不起?那得是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