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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冷笑,并没阻拦护卫。

男子害怕了,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忠心了,着急道:“二夫人若是不信,可将大爷喊来一看便知。”

听到他这话,二夫人抬了下手,拿着鞭子的侍卫这才停下动作。

二夫人拿着帕子擦了下嘴角的水渍,一只手撑着椅把手,半歪着身子看男子:“你若真是大爷的人,以为大爷来了会带你走?”

男子心思被拆穿,慌乱地盯着地面,不敢看向二夫人。

“你以为大爷会为了保你一个下人,来与我家作对?”二夫人嘲笑对面的男子。

她冷笑:“来了我家的暗房,你以为你还能出去?”

男子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二夫人。

“二夫人难不成不顾与大爷的亲情,要置我于死地?”

陈二夫人被他逗笑了。

“来了暗房,便出不去了,大爷如何能知道你落入我手里?”

她会为了一家子和平相处,处处忍让陈仪平一家子,可不代表连陈仪平家的一个下人也会忍让。

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倒是连一个下人都敢威胁她了。

既然这人不肯老实交代,她也不想白费唇舌。

陈二夫人摆摆手,护卫明了,举起鞭子,狠狠抽在男子身上。

那鞭子力度极大,将男子身上的衣服抽破不说,连皮肉也给抽裂开。

男子痛苦地尖叫。

护卫不顾他的痛苦,连着抽了三鞭子,见男子身上已经有不少血渗出,才收回鞭子站到一旁。

男子血泪鼻涕一块儿流,疼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除了哀嚎,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

陈二夫人等他渐渐没了力气,才又问他:“说说吧,去丰都县做什么?”

男子没法挣扎,只能哀嚎。

见他许久不消停,陈二夫人站起身,道:“你先嚎着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便交代其它人:“别给吃喝,也别让他睡觉。”

护卫立马应了声。

陈二夫人说走,便丝毫不停留就离开。

那男子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又遭受一番毒打,再看陈二夫人要走,心里最后的防线被破了。

他着急喊道:“我说!”

陈二夫人转过身,再次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说吧。”

男子咽了口水,没交代,先提出要求:“能给我一碗水吗?”

陈二夫人点了头。

他连着喝了两碗水,还喝了一碗粥,人才有了力气。

只是身上的疼痛告诉他,这位往日好脾性的陈二夫人并不好惹。

他一咬牙,便将陈仪平让他去丰都县查沈大郎和陈小桑的事全交代了。

陈二夫人不动声色问他:“大爷为何让你去打听他们?”

已经将事儿都说了的男子,这会儿倒是一点不隐瞒:“大爷觉得两人不对劲。”

“哦?怎么不对劲?”

男子见二夫人面色毫无变化,便道:“子都少爷怎么会带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回京城?还让他们住在他的小宅子里,甚至让他们整日在主宅待着。”

陈二夫人不置可否。

男子干脆将大爷交代的一些疑点全说了。

“那个陈小桑眉眼像陈家的人,会不会与陈家有什么关系。”

陈二夫人撩了眼皮看他:“你打听到什么了?”

男子咽了口水,道:“我才去丰都县没多久,便被子都少爷抓了,一直关在牢里。”

陈二夫人又问了几句,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起身离开了暗房。

离开后的她心情没有丝毫放松。

她回了屋子,先梳洗了一番,坐在屋子里静静等着。

陈致远回来时,陈二夫人还坐在椅子上。

“怎的还没睡?”陈致远满脸疲倦坐到桌子前,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陈二夫人起身,帮着陈致远将外衣脱了,边问他:“怎的这般晚?”

“请堂哥去酒楼吃了个饭,又去百花楼坐了会儿。”陈致远才说完,腰间的嫩肉被拧了下。

他疼得直咧嘴:“夫人,我可什么都没做!”

陈二夫人瞪他:“被莺莺燕燕围着,还能什么都没做?”

陈致远赶忙表心意:“堂哥要去,我也不好阻拦,可我着实清清白白回来的。”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陈二夫人对陈致远还是很信任的。

陈二夫人对陈仪平倒是很不满:“堂哥也是,怎么又带你去那烟花之地?”

“他如今赋闲在家,也只能找些打发时间的去处了。”陈致远倒是不在意。

哪怕是去那些地方,他也是陪着去,只要他不掺和,倒是也没什么。

“我今日已经点了堂哥几句,往后堂哥该好好管管祎儿了。”

陈二夫人叹口气,顺势坐在陈致远旁边:“怕没你想的简单。”

陈致远察觉不对劲,赶忙问她:“怎么了?”

陈二夫人将陈子都送人过来的事说了,最后才道:“堂哥莫名去查小桑和大郎做什么?”

“许是……觉得我们对小桑和大郎太亲热了?”陈致远猜想。

自从爹生病,他们便一直闭门谢客。

可小桑和大郎能随意进出他们家,甚至大郎还成了他爹的弟子。

这些事在别人眼里,总归是有些不对劲的。

陈二夫人却不觉得事儿是这么简单。

她道:“若是大伯真有怀疑,为什么不直接问你?”

陈致远顿了下,便没吭声。

陈二夫人瞥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刑部侍郎,整日与各种案件打交道,倒是对满是疑点的事不怀疑。”

“那毕竟是我堂哥……”

“是堂哥重要,还是小桑重要?”陈二夫人气得又拧了下他的胳膊。

陈致远“嘶”一口冷气,精致的八字胡子直抖。

陈二夫人见他真疼了,收回手,道:“即便是有好奇,一般人也不会大老远派人去查。便是小桑是你的私生女,他作为堂哥,也该是为你高兴。该去查的,也该是我娘家。”

这些疑点经过二夫人一说,陈致远心头的怀疑便压不下去了。

他本就是刑部侍郎,审核的各类案件不计其数。

也是因着不愿意怀疑自家人,才对这些疑点视而不见。可真要怀疑了,这些东西便越发不对劲。

陈二夫人在一旁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子都可是说了,当日嫂子想找人救大哥,却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