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你是客,我是主,按道理,应该由你先选……”
微微一笑,周正岗转首就向顾长生看了过去,伸手一指下面的作业区,点头接道:“左侧的是一号网,右侧的是二号网,捕网和设备都是一样的,人数也都是二十人,顾先生挑一个吧。”
“既然周总这么谦让,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选一号网!”
瞄了对方一眼,顾长生说完随口又加了一句:“唉,周总,赌这种东西,气运因素的影响,还是不容忽略的,这个不信不行……”
“既然是赌,非赢即输,争的自然是个魁首,现在我选了一号,周总只能选二号,无形中屈居于下……”
“仅凭这一点,顾某就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你今天怕是要输了,而且还是输个精光,身家性命……两头空!”
这话说的透着邪乎诡异的感觉,周正岗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却压根没放在心上,嘲讽了一句“油嘴滑舌”,便向周康看了过去。
后者一挥手,下面作业平台上的两组捕鱼队,立刻就开始了撒网作业……
这一刻,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向着下方的作业区汇聚而去,透出紧张和兴奋之意。
这种赌法很新奇,关键顾长生和周正岗的赌注更吓人,一个拿出了琼南岛周氏集团的地产产业,一个拿出来对赌的居然是最近炙手可热的神仙水资产,简直是超级天价豪赌。
这种事儿难得一遇,哪怕只是在现场围观,压根就没自己什么事儿,搁在谁身上,都不能不激动……
由于刚离开港口不远,也就五十海里不到,船速还不是很快,浪也不是很大,关键是天还没黑,所以,下面两个海捕平台上的作业,显的极为顺利。
两个平台,各有二十名海捕工人,分工明确,动作娴熟,各司其职,很快就将两张大网撒了下去……
拖行了一段距离后,紧张的时刻到了,二十名工人协手合作,开始了收网。
绞网机缓缓地转动了起来,随着巨大的机捕渔网一点一点地被拉上来,甲板上等待结果的所有人,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就连半偎在顾长生怀里的焦曼,搂在顾长生腰部的小手,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这一局的输赢关系太大了,万一输掉的话,神仙水可就没了……
这也就是顾长生了,换作是她,怎么都不可能敢接这种天价豪赌。
旁边不远处的周康和周正岗,亦在此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都有一抹得意之色,缓缓勾勒而出。
这一局的结果他们笃定无比,甚至于就连顾长生为什么会输,都已经是事先计划好的,对于他们而言,今天这三场赌局,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哗!”
“哗啦啦……”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相隔距离有三十米,彼此间绝无影响的两个作业平台上,两张海捕大网也慢慢地被绞网机拉了上来。
水花声大作,网兜顶部已经出了水面,但让人意外的是,右侧的二号网鼓囊囊的,网绳被绷的极为紧实,绝对是大丰收。
但左侧的一号网,已经露出水面的这部分网绳,却松松垮垮的跟个焉巴的匣子头一般,这分明是网里没什么鱼的节奏。
虽说赌局的输赢并不是以鱼多鱼少定论,而是凭一网下去捕捞上来的鱼的总价值。
但两个网在一个区域同时撒网,起网后捕上来的鱼的品种,基本上应该是一样的,鱼多的一方,总价值自然更高,这个道理谁都懂。
正是因此之故,看到一号网瘪瘪的像个蔫茄子,焦曼的身形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倒是周康和周正康,心中有数,脸上一齐露出会心的笑容……
下一瞬,水哗声响大作,两张渔网几乎是前后脚的工夫被拉出了海面,绞网机一动,被吊出水面的渔网移转到了作业区船舱上方。
差距太明显了,二号网鼓囊囊的全是鱼,数之不尽。
但左侧的一号网却情形不妙,渔网明显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网里虽然也有鱼,却仅才二号网的三分之一左右,输赢立判!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单手搂着顾长生的腰部,整个身体都依偎在他怀中的焦曼整个身形都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如纸。
而身后及左右的甲板上,数百之众的围观游客们,在短暂的呆滞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同样也是身形一震,倒抽凉气之下,有人惋惜,有人慨叹,纷纷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