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太太那副轻蔑的嘴脸……
周佳怡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倘若老太太与周家挽留,也只会让她心生负担。
而眼下。
自然不是什么挽留,而是威胁。
嗤笑轻蔑的嘴脸,才更能让人下定决心,扫除对周家任何的美好幻想。
而周建博等人也都缓缓松了口气,但也同时心生疑惑……
老太太还要做什么?
周佳怡沉吟着……
方才老太太的声音还萦绕耳边,‘谁允许你走了?’
难道不是都已经谈了好了吗?
周佳怡深吸一口气道,“似乎,方才我们彼此双方都已经谈妥了吧?你们要我拿二十亿,我不但给了,更多出了十亿,人财两清,今后再无瓜葛。”
此情此景。
一众在场宾客亦是疑惑不解,老太太反悔了?
还是说,又想要坐地起价?
三十亿若是还不能满足,那就太夸张了一些吧?狮子大开口,莫过于此,但若是过了这个限度,就算那周佳怡有钱,恐怕也不会答应,毕竟谁也不是冤大头。
“三十亿?”
“呵,你周佳怡倒是好大的手笔啊!”
老太太又是嘲讽嗤笑,“所以,你是在施舍我周家?可我周家又何时轮到你来施舍?”
一句话,令得全场再度呆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舍?
三十亿还叫施舍?
你这老太太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况且,这钱难道不是你们周家要的?
周佳怡也是一头‘问号’,正要反驳,却又见老太太开口道,“全程都是你一人,伶牙俐齿,自作主张,试问我周家何时答应过你?”
仔细回忆……
还真如那老太太所言,付出十亿,也只是周佳怡的一厢情愿。
不过就算如此。
方才一句施舍之言,也是令人啼笑皆非。
人群阴影处,顾长生早就忍不住笑了,“这老太太还真是逗啊,当婊立牌!”
一旁的余嫣然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呗。”
“用现在的话说,叫成年人不做选择,都要!”
“拿了我们的钱,她自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现在是在强行挽尊。”
余嫣然听后苦笑,“可意义呢?继续争吵继续,恶心一下周总……然后,还不是无济于事?她总不可能将钱退回来嘛。”
退钱?
自然是不存在的。
但老太太活到这一把年纪,可谓是越老越贼精,她既然在这时开了口,就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心下必定有着某种打算,“看着便是,看看她周家,还想玩什么花招!”
此时此刻,周佳怡有口难言。
老太太强词夺理,她却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拿了钱反而改口说没说过,这不是搞笑嘛。
“那您又有什么指教呢?”
老太太环顾周遭,却是没着急理会周佳怡,“今日事出突然,倒是扰了诸位的雅兴,我周家家务事烦扰,也是让各位见了笑话。”
“不过,事到如今,我老太太的脸面早已丢尽,也就不怕让各位帮我做个见证了。”
说到这里,她才再度看向了周佳怡道,“你出生自周家,便一世姓周,生是我周家的人,死是我周家的鬼……”
“你说要两无瓜葛,那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重回周家,但是……”
“我要你跟那顾长生,断了往来,再无联系。”
话落。
周佳怡都懵了,重回周家?与长生断了往来?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周建博等人也是一愣,但也绝不认为,老太太这是要重新接纳三房。
他们正在疑惑,老太太继续道,“当年你与那顾长生的婚事,也是我们做主,却不曾想,此子心怀叵测,狼子野心,不可称之为人。”
“如今你被他花言巧语蒙骗,更与我周家决裂……”
“但是,我不怪你!”
“苦海无涯,只需回头是岸!”
“你只要与那顾长生断了联系,你依旧是我的孙女!”
只在话落。
周建博等人的眼中,顿时绽放光亮……
他们懂了啊!!
老太太此番作为,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反之可谓是睚眦必报。
说到底,周佳怡与周家决裂,归根结底也是那顾长生从中作梗,如今真是要接纳周佳怡吗?
当然不是,而是要恶心顾长生!
当初是我周家招你入赘,但现在……
不好意思。
你不配了!
我能将我周家人嫁给你,就能收回。
而此番言论一出,周家人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深意,可对外人而言,却是瞬间就击碎了‘当表立牌’的论调。
我周家倘若真的那么在乎钱,又为什么要让孙女与顾长生决裂呢?
那三十亿,本就是他欠我们的,如今归还,但人……必须回归我周家,我周家从今往后,也会与云端的大老板,斩断联系。
此情此景。
周家人眼中绽放精芒,只想感慨——
“老太太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三言两语,就令局势再度调转,更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而此时,周佳怡的脸色已然阴沉到了极点,“不可能了!我跟你周家,绝不可能重归于好了,更别提……”
“让我跟长生决裂,痴心妄想!!”
说罢。
周佳怡便要转身离去。
可是,老太太的怒喝却再度响起,“走?周佳怡,与那野男人在一起半年,你的眼中就没了周家的家法?”
“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得出这个大门!”
只在话落。
老太太冷哼一声,根本无需多言,身后几个保镖便冲了上去,一下子挡在了周佳怡的身前,“三小姐,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