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再次拿出五百冥币。
递给孟浪。
开口道:“这是地府,发给二位的‘陪护费’,以资助你们二位,这些天好陪同使者去参观交流,喏,在这里签字。”
耗子问道:“还有吗?一起拿出来罢。”
小吏眼睛一瞪:“一样一样地来!这是程序,程序是万万乱不得的!”
等二人签字画押。
小吏果然又拿出来二百阴币:“这是本殿,额外奖赏给你们的,在这里签字。”
二人心想,这下该完了吧?
没成想那小吏又拿出五百阴币!
哈哈哈!
可爱的小吏啊,你找这架势,磨蹭上它个三天三夜,也行啊!
这样的话。
咱们就发财啰!
“这是,预支给你们的招待费。”
小吏一脸的严肃:
“秦广王殿下有旨意,务必要招待好友人!这五百,你们先用着,费用不够了再来预支。”
嘻嘻——
这种差事,果然比抓鬼有钱途!
拿到了一大笔钱,泰佳娃似乎对钱财的概念不强,并不知道这些钱能够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只见她笑嘻嘻的一挥手。
朝孟浪、耗子轻笑道:“走呀,咱们去逛街!”
孟浪见那位小吏脸色有一点不好看,赶紧补充一句:“咱是去考察民生民情。
使者她想知道,地府是如何将市面治理的如此繁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又是如何把地府万千民众,管理的井井有条?
那么多街巷市井,又是如何规划的齐齐整整?”
不解释一番不行啊!
哪怕对方,并不会相信孟浪的说辞,至少也得表明一种态度呐。
发放钱帛那位小吏,别看他品级低,但他绝对是阎王爷心腹中的心腹!
能让上司放心的将财权,托付给他,他在阎王爷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且。
掌管财权的人,都是心思缜密、行事稳重,甚至是有一点古板的性子。
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也罢。”
小吏挥挥手,示意孟浪等人退下:“好生带着使者,去四处看看。定要让外邦使者,感受到我煌煌地府的盛世景象,切莫让我地府形象蒙垢,去吧。”
孟浪、耗子闻言,如蒙大赦,拉起泰佳娃就赶紧溜了出去。
“哇——”
泰佳娃久居草原,哪见过地府这种繁华之地?
只见她一路走,一路惊叹:“这商贩卖的铜镜,也太好了吧?平整光亮,可比那些到我们草原上来贩卖的铜镜,不知道好了多少!”
耗子心中。
对泰佳娃的赞叹,不以为意:那是你没进‘胭脂堂’!
等你见到了那里面的精品铜镜,你还不得跳起来?
“呀,这铁锅,这么厚实?”
泰佳娃提溜起杂货铺里的铁锅,用手指头不停地扣打,还将耳朵贴上去,听听铁锅的回音。
“这铁锅,真是精铁打制,还厚实,砂眼又少,太金贵了!”
为了防止北方异族入侵,防止他们用铁锅化成铁水打造兵器。
凡间的朝廷,是严格控制住铁器流散到草原之中的。
那些铤而走险的商队,贩卖到草原上的铁锅,质量都很低劣。
用的铁缺斤少两不说,铁锅里面还砂眼密布。
即便如此,草原上的人,也将铁锅当祖传宝贝一般稀罕!
想娶谁家女子,提上一口铁锅上门提亲,那都是无往不利、锅到婆娘来!
泰佳娃玉手一挥:“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呃...这位姑娘,本铺子里,还有精铁肉爪子、熟铁锅铲、火钳...”
“好呀,都给我包起来!”
不一会。
孟浪头顶上,倒扣着五口大铁锅。
脖子上,用麻绳串着一溜锅铲、漏勺、菜刀、汤瓢...
耗子头顶烧烤架,一手提锄头,一手提着铁耙子,嘴里还叼着一面铜镜。
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而泰佳娃自己,却背着一包沉重的铁钉、锤子。
只见她手里面,还赫然提溜着几根粗大无比的铁狗链!
看上去,泰佳娃就像戴着镣铐一般。
“哎呀,夫君,人家提不动这包,你个没良心的,就不能帮奴家提上?”
街道上。
一位一走三扭腰的少妇。
正娇弱的埋怨她夫君:“你才帮奴家提八个包包、七套衣裙、六双绣鞋、五盒胭脂、四把梳子,三面铜镜、两支衣架、一张贵妃椅而已,哎呀呀,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孟浪与耗子对视一眼。
各自摇头叹息:乌贼精老兄啊,咱们真心同情你。
素有‘触手怪’之称的乌贼精,正手忙脚乱的扛着一堆东西,歪歪扭扭跟在鹦鹉精老婆的后面。
可怜的已婚男人。
只见他头顶一张硕大的贵妃椅,留出来六只爪子,上面密密麻麻提满了各种东西。
分明有八条腿的他。
如今只能用两条腿走路,晃晃悠悠、跌跌撞撞。
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
“嘁~”
泰佳娃见状。
嘴里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你们汉家女子,怎么都以瘦为美?麻杆似的,风一吹就倒。”
“哎呀呀,这是哪里跑来的乡巴佬嘛!”
那少妇听见泰佳娃这么一说,撅起樱桃小嘴。
哼哼唧唧的说道:“本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需要像你这样的乡巴佬,把自己逼的粗手粗脚的?”
“麻杆,瘦猴,竹竿!”
泰佳娃往少妇身前一站,挺起胸脯猛地一抖!
“哎呀呀,夫君!”
少妇瞥一眼泰佳娃,狠狠地一跺脚:“夫君,这个乡巴佬在奴家面前显摆!”
那位满头大汗的乌贼精老兄,气喘吁吁的回道:“走吧夫人,咱不和人家比这个。”
“呀,你说什么?你竟然也敢嫌弃老娘平平无奇?”
那少妇勃然大怒!
冲上前去,伸出莲足,冲着那乌贼精就是一顿猛踢!
鹦鹉精一边踢打。
嘴里还一边骂着:“你个不正经的,老娘说你怎么走路这么慢,还走的歪歪扭扭的!
原来,你竟敢偷看别人?咹,老娘平咋了?
想当年,还不是你死乞白赖的,哭着求着,要娶老娘?咹,如今,倒是嫌弃起老娘来了?说,你心里,是不是埋怨自己没零嘴儿吃吃?”
“夫人,夫人你误会了!”
乌贼精一边吐着黑烟。
赶忙辩解:“我被躺椅遮住了眼,我哪看得见什么大不大的啊?”
“啊,你还敢骗我?”
鹦鹉精更加恼怒:“你没看,怎么知道谁大谁小?咹,你这个不正经的东西,天呐!奴家咋就这么命苦哇...”
耗子见状,心里默默同情乌贼精三个呼吸。
孟浪倒是想:可怜哟,这位老兄,累的都拉缸了!
赶紧走!
孟浪一拉满脸偷笑的耗子。
可怜的乌贼精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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