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仙儿的最后一句话搞的陈晨发懵。
赶忙问他:
“小熊主人?您的意思是,顾人盼要来杀我吗?”
徐半仙儿伸手从陈晨腰间拽过小熊说道:
“这次要来的邪祟,跟这毛绒玩具里藏着的东西有一些联系,但不一定是顾人盼啊!”
跟小熊有些关系,又不会是顾人盼,陈晨脑筋一转,惊讶道:
“钟殷红?”
李桃七闻言也是一头雾水:
“前辈,那钟殷红怎么会是小熊主人呢?”
徐半仙儿语出惊人,大家都不理解。他把小熊在手里来回翻转,淡淡解释:
“芳姑昨晚可是说,她当年还在东魁村的时候,没见过顾人盼手里有这个玩具,顾家不与人来往,顾人盼除了芳姑以外也没有朋友,这只小熊能从哪里来呀!”
陈晨知道徐半仙儿的意思,是指这只玩具,很大可能是由钟殷红送给顾人盼的。
但这个猜想未免有些武断。
徐半仙儿停顿片刻,接着推论:
“还有,你们觉不觉得当年钟殷红报复邻居的手法,和这只小熊邪祟的手段有些相似啊!”
仔细想来,钟殷红白天夜里性格迥异,顾人盼的这只小熊也从来都是白天老老实实,夜里调皮捣蛋,她们睚眦必报的品行真的有些不谋而合。
结合徐半仙儿提出的这三点,小熊和钟殷红之间,好像果然撇不开关系。
怪不得徐半仙儿说什么也要求邓剪纸帮忙,这个农历十五,如果真的是她来了,陈晨性命堪忧!!
卡在这个节骨眼上,邓剪纸也是骑虎难下,明知道邪祟厉害,也不得不豁出老命了!
请来帮手,猜到敌人,徐半仙儿已经尽了自己能做的最大努力,后续两天,能否存活下来,只看陈晨的天命造化了!
又过一天。
农历十四。
后续迎接邪祟的准备,完全交给了邓剪纸指挥。
他昨晚一夜没睡,一共剪了八十八个手牵着手的小纸人,一张酷似陈晨的脸谱面具,和一个精致的纸棺材。
又吩咐大胡子去市场买来三只黑公鸡,太阳落山的时候,一只拴在小区门口,一只拴在在单元楼门口,最后一只拴在自家房门口。
忙完这些,叫陈晨脱光上衣躺在卧室的纸棺材里,掩盖他的阳气。
让老卢戴上面具,穿着陈晨的衣服,拼命的往北跑,想以此勾引邪祟,走的越远越好。
最危险,最操蛋的差事分配给了他,老卢骂骂咧咧,一直埋怨邓剪纸公报私仇,但碍于徐半仙儿面子,也只好忍气吞声。
李桃七守在客厅,把着第二关,如果老卢勾引失败,由他守住第一道门。
如果纸棺材失去效果,陈晨被发现,就由邓剪纸操控纸人守在第三关!
如果连他也不行,再由窗外的大胡子接应陈晨逃跑,作为最后的机会!
至于徐半仙儿,自然全程跟踪,负责全力以赴的心算邪祟位置。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和使命,布置好一切,只等邪祟上门了!
农历十四,月亮大圆。
陈晨光着身子静静的躲在纸棺里,虽然房间很冷,却紧张的直冒虚汗。
每一个人都如临大敌般守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从下午六点开始。
七点....
八点....
九点....
..........
三个小时过的尤其缓慢煎熬。
小区不大,邓剪纸家住在一楼,又紧挨着大门,如果哪里有一点动静,都会立刻察觉。
知道邪祟厉害,所有人都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是紧跟着十点,十一点也过去了。
还是没有任何意外,钟殷红今晚不来了吗?
高度紧张了整整一夜。
伴随着外边三只公鸡悠高亢的打鸣声,第一天结束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
十四无事,那就十五必来!
短暂的休息之后,又要继续紧绷神经,准备迎接最后的挑战。
很快天又黑了。
陈晨钻进纸棺之后,邓剪纸用蜜蜡封住。
各就各位。
六点开始,依然毫无动静。
但就在时间步入七点的时候,徐半仙儿低垂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
警示道:
“有脏东西走进小区了!”
大家立刻严阵以待,邓剪纸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拴在门外的三只公鸡都是开了鬼眼的,如果看到邪祟,一定会卖力鸣叫。
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叫铃铛出去查看,几分钟后,她怒气匆匆的跑回来说,小区大门口,拴着的公鸡不见了,只剩下了一条孤零零的绳子!
一打听,竟然是被哪里来的邻居大妈顺手偷走了!!
邓剪纸脾气不好,气的脸都绿了,要不是碍于眼下情势危急,准找过去骂人。
没了外边的一道岗哨提醒,只能凭借徐半仙儿的心算感应。
又过一阵,他忽然眉头一皱,抬起右手。
“到了!”
终于到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首先是老卢出场,她戴着陈晨的脸谱面具,穿着他的衣服,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遵照邓剪纸的指示,一咬牙,开门就跑。
老卢并不清楚钟殷红是谁,只是看到大家都这么怕她,知道她一定特别厉害,尽管徐半仙儿安慰多次,说她不会滥杀无辜,可老卢心里还是没底。
他这突然一跑!
身后“嗖”的刮起一阵阴风。
貌似上当了!!
老卢年岁不小,跑了一会便腿脚乏力,不得不停下来喘气休息。
要说邓剪纸还真有两下子。
身后东西不远不近的随他一路奔行,好像果真未曾起疑。
大家各有分工,老卢的任务,是骗她一个小时就可以。
就在他觉得邪祟不过如此的时候,邓剪纸家忽然有人敲门!
是对门的邻居,隔着外房门喊:
“单元门的这只公鸡,是不是你家的?”
李桃七守在客厅,回应道:
“是我们家的,您别动,那只鸡,我们一会就收走!”
邻居又抱怨道:
“弄只死鸡放楼门口,吓不吓人呐,别一会了,赶紧拿屋去!”
死了?
见李桃七不回应,她就一直砰砰敲门。
恼的邓剪纸不厌其烦:
“对门的大婶就是喜欢管闲事儿,连我平时睡得太晚,她都得劝上两句,取回来吧!”
李桃七开门取鸡,徐半仙儿感觉有些不对劲,刚要张嘴制止,但为时已晚!
门一打开,门口却根本没有人在。
紧跟着“劈里啪啦”的一阵碎响,客厅卧室的灯全部应声爆裂。
徐半仙儿大呼不好,刚才跟老卢而去的那只好像是个过路小鬼,这回,真正的大家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