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有人被丢进来了?
魂锁心中第一时间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同时又莫名松了口气。
这样就不是他自己在这鬼地方了,起码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就好。
在这里待了这么几个小时,他现在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这么大的空间就他自己,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魂锁感觉若是自己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恐怕就要疯了。
孤寂,永恒的宁静,根本看不到丝毫逃离的希望。
他和神明的联系也已经彻底断裂。
这是魂锁接受神明的恩赐之后,第一次有这种自由的感觉。
他差不多已经忘却了之前自己的生活了。
不过这种精神上的自由却是以身处的环境作为代价的。
晃了晃脑袋,将杂的思绪抛开,魂锁期待地看着前方空间的漩涡。
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漩涡也随之平复。
魂锁心中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想着能否借此逃离。
从目前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了。
魂锁的目光落在那道黑色的影子上,那似乎是什么东西。
身形移动,将其抓在了手中。
魂锁皱眉,盛装着黑色液体的瓶子,看上去像是炼金药剂。
话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使用炼金药剂这种东西?
不对,现在并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那个老板把这东西丢进来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用这玩意将他毒死?
魂锁晃了晃瓶子,阵阵白沫随之出现在了瓶子中,和超绝的毒药没有区别。
不过对他现在的身体而言,就算再厉害的毒药也很难起到作用。
而且以那自称为老板的男人的实力,这么做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魂锁脑海中出现了诸多猜测,然后又被他一一否决,最终也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魂锁的心情愈发烦躁。
他很不喜欢这种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他喜欢的是看着猎物逃离,一步一步的陷入绝望,最终只能迎接死亡的到来。
那种恐惧的气息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魂锁的爱好是当猎人,而不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猎物。
“该死!”
魂锁发出了怒吼,在空间中不断向四周传递着,不过却没有丝毫的回声传来。
魂锁深呼了口气,正准备思考接下来做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忽然被手中瓶子上的标签吸引。
“起源牌可乐?”
什么鬼东西。
虽然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魂锁只感到一头雾水。
看上去,似乎是这东西的名字。
不过话说可乐是什么?
魂锁在天澜大陆生活了这么长的岁月,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名为可乐的物品。
又是那些修炼者发明出来的稀奇物品?
魂锁也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是那个老板把这东西拿给他做什么?为什么这个起源的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
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魂锁感觉自己很想要把烦躁的心情发泄出来。
原本他都已经失去了痛觉很长的时间,现在却感觉脑袋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魂锁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
呵呵,不是想要实验这东西的效果么,就如他所愿。
让他看看神明的恩赐究竟是多么强大,就算能毒杀高阶尊者的毒药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调味品罢了。
嘴巴张开,整个脑袋似乎从中分成了两半,内部是一圈圈螺旋状的森白牙齿。
魂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该称作什么,怪物或许比较合适。
神明的恩赐会产生这种作用,但相对而言的,对于实力的提升也是极其恐怖的。
随手将那所谓的起源牌可乐连瓶子都丢到了嘴巴里,魂锁开始细细品味了起来。
很有嚼劲,没什么味道。
这是瓶子。
随着瓶子破损,其内部盛装的褐色液体也随之涌入了他的口腔中。
魂锁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只感觉到阵阵冰凉,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气泡在他的口腔中炸裂,咽下去后精神也不禁为之一振。
这些修炼者现在制作毒药都这么注重口味的么?
魂锁感觉自己好像和时代产生了脱节。
不过话说回来,这好像不是毒药。
魂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灼热的感觉传来,反倒是那种冰凉沁入心脾,很是舒服。
忽然他睁大了眼睛。
魂锁惊讶地发现,自己之前受到的伤势在某种极其特殊的能量作用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过短短数个呼吸,伤势便全部痊愈。
“怎么可能!”魂锁惊呼。
他清晰知晓自己伤势的严重程度,就算找个地方安静疗伤,最少也要十天八个月的时间才能勉强恢复大半。
这还是建立在他身体超乎寻常的恢复能力的前提下。
现在呢,这才多长时间,伤势居然全部恢复了,根本看不到丝毫受伤的痕迹。
若不是能清晰感知到自身的身体状况,魂锁差点都认为自己是在这地方待的时间久了,精神出现问题产生了幻觉。
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起源牌可乐中所蕴含的能量与他自身所使用的力量居然没有产生丝毫冲突。
得到了神明的恩赐后,魂锁使用的是黑雾的能量,并不是天澜大陆常见的灵力。
灵药之类的物品对他而言基本很难产生作用,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之间的排斥。
但是现在这种他所熟知的常识居然被打破了。
冷静下来后,魂锁开始认真思考起当下的情况。
那位老板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魂锁可不相信他会如此好心地拿出来这种名为可乐的东西来治疗他的伤势,其中肯定包含着深意。
忽然之间,魂锁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这其实是另外一个神明的计划,想要通过他来实验那些物品能不能起到作用。
想到这里,魂锁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假如他的身体还有汗腺这种结构的话。
神明之间的博弈!
从当下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这根本不是他这种小小的教长所能参与的。
为什么他这么倒霉,偏偏会遇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