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一剑纵横百万里
秦子墨记起了青绝剑，沉寂了万年的青绝剑与秦子墨重新产生了联系，彻底苏醒了。
“嗡！”
剑啸九天，剑势捅破了万里云穹。
荒界城内的修士们身体颤抖了起来，各种道器控制不住的飞到了半空中，发出道鸣之声，似是向青绝剑臣服。
浓浓的黑雾奔涌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将荒界城吞噬掉了。
秦子墨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抬剑斩向了身前的黑雾：“破。”
刺啦——
一道剑光闪过，纵横山河百万里。
眨眼之际，地面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剑痕裂缝，黑色的浓雾被一分为二，短时间内没法重合。
不朽圆满的剑意驱散了一部分黑雾，秦子墨看到了成千上万的噬魂鼠的尸体，面无表情。
“啊……”各界的修士望着这一幕，张开了嘴巴，呆木若鸡。
秦子墨往前踏出了一步，虚空崩灭了一处。
身临九天，俯瞰苍生。这一剑斩出，好似斩破了岁月长河的禁锢，让秦子墨脑海中的混乱记忆清晰了几分。
“轰隆隆……”
剑威如龙，横跨千百万里的疆域，碎裂了黑雾中的大道法则，屠戮了其内无数的噬魂鼠。
见势不妙，黑色的浓雾开始退散，不敢继续前进。
短短数个呼吸，浓雾散尽，荒界城的四面八方一片清明。
破碎的苍茫大地之上，留下了数十万只噬魂鼠的尸体，散发出一阵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各界修士惊呆了，完全接受不了眼下的事实。
仅凭数剑，便将黑雾之势荡平了。在众人的记忆中，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哪怕是当世准帝，也不能做到这一步吧！”
众人看着秦子墨的背影，眼神敬畏。
“咱们差点儿就死了。”
那些曾打算对秦子墨动手的大修士，一阵后怕，冷汗直流。
“这等人物，只可与之交好，不可结怨。”
天地间还残留着秦子墨的不朽剑意，令世间强者感到窒息。他们很有自知之明，要是当面被秦子墨斩了一剑，必死无疑。
秦子墨握着青绝剑，站在虚空中一动不动。
混乱的记忆碎片中：
“为师为你开路，送你进入岁月长河……”
一道如山般的背影站在秦子墨的身前，一手执掌乾坤，一手横断万道法则，硬生生撕裂了岁月长河中的虚空，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岁月尽头的道路。
“子墨，我等你回来，你千万不能食言。”
一个模糊的女子倩影，朝着秦子墨落泪而道。
“臭小子，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亲自为你准备婚礼。到时候，就算你老丈人敢为难你，我也不答应。”
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气质超绝，许下了承诺，看向秦子墨的眼神充满了期盼和一缕忧色。
“秦子墨，虽然咱们不是同辈，但我很欣赏你，坐下来喝一杯茶。”
一间道观内，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面带微笑的说道。他的周身有着万颗星辰的点缀，极致的道韵法则环绕于双手之间，每一步落下都会引得法则变化，天地变色。
“……”
各种各样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让秦子墨又一次的感到头疼。
不过，这次秦子墨咬牙顶住了，强行接收了一部分记忆。
一刻钟以后，刚才一阵震动的青绝剑平静了下来。
秦子墨的头痛感觉慢慢消散。
秦子墨想起了一部分事情，也记得了与顾灵薇相处的一些回忆。只不过，那些回忆一闪而逝，让秦子墨没法一下子弄清楚。
“老秦，你咋样了？”
白墨离看到秦子墨恢复了神智，赶忙跑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老白，问你个事，北里河是谁？”
秦子墨只记得这个名字，以及一道伟岸的背影。但是，秦子墨只要一想到这一抹背影，便会肃然起敬。
白墨离怔了一下，暗道：“老秦这家伙记起了一些东西，等到他彻底恢复记忆了，不会揍我吧！”
太可怕了！
白墨离想着以后可能会遭到秦子墨的毒打，琢磨着要不要戴罪立功。比如尽快撮合老秦和小姐的婚事，先把事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
“这个……”白墨离支支吾吾，多少有些忌惮头顶的天道。
“告诉我。”秦子墨的眼神极为认真，语气强硬。
“北里河，是你的师傅。”
白墨离分得清状况，如此严肃的话题千万不能开玩笑。
“我的……师傅？”
秦子墨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一道巍峨如山的背影，为秦子墨扛起了一片天。
深思了片刻，秦子墨继续问道：“他现在何处？”
“万年前的一场大战，天地格局发生了剧变。你师傅被困在了某个地方，生死不知。”
白墨离没记错的话，当年北里河为秦子墨开路，献祭了一身道法和根基。正常情况下，北里河难逃一死。
只是，北里河乃是自古以来最强的七窍玲珑体，充满了变数。再加上浮生墓诸位先生的护道，北里河也许还活着。
“什么地方？”
秦子墨想要去见见记忆中的师傅。
“暂时你可去不了。”白墨离指了指上苍。
秦子墨抬头望了一眼九天，低语道：“天若阻我，那就斩了它。”
“轰隆”
天道意志似乎发现了强烈的敌意，响起了一道惊雷。
白墨离赶紧说道：“老秦，这事咱们以后再说。”
秦子墨可以不惧天道意志，但白墨离很慌。天道要是降下了意志，发现锁定不住秦子墨，反倒盯上了白墨离，这让白墨离多悲催啊！
秦子墨被白墨离扯着衣服，收起了对天道的敌意。
“前辈，刚才我等无礼之处，还请原谅。”
一位大能朝着秦子墨躬身一拜，惶恐而道。
“请前辈原谅。”
很多人行礼，害怕被秦子墨秋后算账。
得罪这位一位盖世存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性命与尊严相比，当然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秦子墨看了一眼众人，并未回话。
下一刻，秦子墨消失在了天际。
众人望着秦子墨离去的方向，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秦子墨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与这等人物活在同一个时代，我等注定要成为陪衬。”
众位大能面色低沉，看不到希望。殊不知，他们连成为陪衬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大世中的一粒尘埃。
道界的深处，有一方江河，其内皆是一清灵液。
只不过，里面的一清灵液被烙上了道印，唯有大帝及以上的存在才能将大道法则抹除，从而将灵液化为己用。
“老秦，前面就是了。”
白墨离很是兴奋，为秦子墨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放眼望去，前方是无边无际的灵海，四面八方有着天地大道刻画的法则，不可靠近。
“老秦，要不要进去试试？”
白墨离怂恿着秦子墨，希望秦子墨可以不让自己失望。
“没兴趣。”秦子墨拒绝了。
“啥意思啊？”白墨离懵了：“不是你说要让我带路吗？怎么不打算进去了？”
“我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秦子墨想瞧瞧这一处灵海，是否能够解开自身的记忆封印。至于为白墨离打工，秦子墨没有这个癖好。
瞥了一眼灵海，秦子墨就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契机。
“老秦，你过分了啊！”
白墨离脸色一黑，觉得自己被耍了。
“下次再说。”秦子墨拍了拍白墨离的肩膀：“走吧！”
“你丫的，欺人太甚。”白墨离指着秦子墨大骂道。
“你想打架？”秦子墨转头看了一眼白墨离，语气平淡。
“……”白墨离被秦子墨的这句话堵住了：“不想。”
要是打得过秦子墨，白墨离早就动手了。主要的是，打不过啊！
既然打不过，白墨离当然不可能出手，他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那不就得了。”秦子墨还以为白墨离很硬气，略微失望。
“去哪儿？”
白墨离的表情生无可恋。
“我想看看道界的最顶端是什么模样。”
传言自天地重开以后，道界的最深处有一座高山，仿佛没有尽头。
有不少的修士曾踏上了这座山，可惜都走不到山顶的位置，不得不断了念头。
这座山，被称为——云界山。
白墨离明白了秦子墨的意图，十分清楚云界山意味着什么，劝阻道：“老秦，以你现在的情况，暂时还是不要踏上那座山吧！”
“为什么？”秦子墨询问。
“很危险。”要是秦子墨去其他的地方，白墨离倒是无所谓。可云界山意义非凡，白墨离心生担忧。
云界山，在以往的时代便是仙凡两界的通道。
如今天地重开，云界山随之而诞生，依旧是世间最为紧要的东西。白墨离要是没猜错的话，云界山顶，就是禁忌大门所在的位置。
秦子墨想登临云界山，很可能会被禁忌大门的法则伤到。
“越是危险，越是接近真相。”
秦子墨不听白墨离的劝阻。
“都失去记忆了，怎么还是这么莽，一点儿都不怂吗？”
白墨离低语骂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秦子墨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寻回失去了的记忆，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