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一朝白头，染血而行
瞎眼老头的出现，结束了临东圣地之事。
秦子墨将不朽神木放在了空间宝器之中，手握落仙剑，慢慢的落到了满目疮痍的地面上，轻声咳嗽了几下。
秦子墨吞服了数颗丹药，调息了一会儿，这才有了几分力气。
望着临东圣地的惨状和满地的尸体，秦子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临东圣地有今日之祸，全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即便今日没有秦子墨，后面也会蹦出其他人将临东圣地给踏灭了。
经此一战，秦子墨算是彻底的扬名立万了。至少在无数人的眼中，秦子墨的战力已经可以堪比极道境巅峰了。虽说秦子墨借助了落仙剑之威，但秦子墨亲手斩了梁临东是一个事实。
即便世人明知秦子墨身负重伤，却也不敢上前夺取落仙剑，一脸敬畏，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没事吧！”
这一刻，雪灵薇立刻冲了过来，想要上前将秦子墨紧紧抱住。可是，雪灵薇停住了步伐，因为她看到了秦子墨淡漠的眼神，芳心一颤。
“没事，有劳圣女牵挂了。”
秦子墨与雪灵薇保持着一些距离，轻轻点头。
雪殿之主宁烟寒等人看着秦子墨，内心长叹，一阵唏嘘。她们不敢上前惊扰了秦子墨和雪灵薇，站在远处观望着。
自雪灵薇加入雪殿以来，还是第一次觉得“圣女”这个称呼如此的刺耳：“你……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秦子墨沉吟了许久，然后对着雪灵薇郑重说道：“圣女，保重。”
话音一落，秦子墨越过了身前的雪灵薇，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而行，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留恋。
一瞬间，雪灵薇怔在了原地。紧接着，雪灵薇转身看着秦子墨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要将秦子墨给叫停，还想将其留住。
但是，雪灵薇迟疑住了。因为她用什么理由来叫住秦子墨呢？她是秦子墨的什么人呢？
“你若不在乎我，为何要来？”
当秦子墨前行了数百米，雪灵薇终于忍不住了，眼眶泛红的大声问道。
“当初在气运结界内，我曾向圣女讨要了几滴本命精血，借机引出邪修，算是欠了圣女一个人情。这一次圣女有难，我自然不能够坐视不理。”
秦子墨没有回头，沉默了良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说道。
说完以后，秦子墨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手中的落仙剑，继续前行。
望着秦子墨的背影和一头白发，雪灵薇痴住了，整个世界像是在顷刻间失去了颜色。刚刚秦子墨牵着雪灵薇的手走出了临东圣地，那一缕温热的感觉难道是错觉吗？
雪灵薇不懂，她难以理解。
秦子墨如此的冷淡，让雪灵薇有些措不及防。
凡秦子墨所过之路，四方修士皆往两侧倒退，不敢阻拦。
来时，青衫黑发，英姿无双。
去时，青衫染血，一朝白头，增添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为什么？”
直到秦子墨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雪灵薇依然没有收回眺望的目光，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幻，那么的不真切。
秦子墨确信了四周无人，也没有人暗中跟踪自己，这才寻了一处偏僻的山谷，倚靠在一棵大树下歇息，轻声咳嗽着：“咳咳咳……”
秦子墨总算可以让紧绷起来的心脏歇一会儿了，身体尤为的疲惫，像是随时都会陷入沉睡。
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秦子墨才没有陷入昏迷，咬牙的挺了过来。当吞服的灵丹起到了一些作用时，秦子墨才好受了很多，体内的伤势暂时稳住了。
“嗡——”
这时，落仙剑轻轻一震，发出了一道剑吟之声。
秦子墨听着落仙剑的一缕缕微弱剑吟，喃喃说道：“你问我这么做是否值得？”
秦子墨低眉深思了良久，沉声道：“我不知道是否值得，只知道今日若是不出现在临东圣地，将会成为我内心深处难以抹去的心结。”
其实，秦子墨对雪灵薇还算不上喜爱，顶多只是一种好感罢了。况且，再加上雪灵薇与秦子墨曾共患难，相交为友的份上，秦子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灵智已经恢复了，能否跟我说说以前的时代？”
秦子墨一边炼化着丹药，在周身布下了禁制，一边对着落仙剑问道。
对于古老的时代，秦子墨充满了向往和好奇之心。
落仙剑发出了道音，似乎是在说：“不要。”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秦子墨与落仙剑有一种微妙的联系，自然可以理解落仙剑想要表达的意思。
落仙剑再次回答：懒得说。
“……”秦子墨表情凝固住了。
僵持了一会儿，秦子墨继续问道：“那你跟我说说剑尊的事情？可好？”
提及到了剑尊，落仙剑貌似来兴趣了，颤动的幅度明显翻了几倍。
随后，落仙剑便开始“说”起自己的主人，剑尊独孤殇的某些事迹。
秦子墨可以听懂落仙剑表达的意思，脸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些震撼之色，甚至是不敢置信：“一生征战三万余次，惜败数次。一剑可破九重天阙，与万古人杰论道……”
尤其是当落仙剑提及到了一件事情，让秦子墨大为惊叹。听落仙剑所言，剑尊乃是凭借自己的天赋和毅力才走到了剑道之巅，位居无上之境。
“剑尊还活着吗？”
秦子墨冷不禁来了一句。
嘭！
落仙剑顿时飞了起来，重重的用剑柄敲了一下秦子墨的脑袋，让秦子墨疼得龇牙咧嘴：“我又没有诅咒剑尊，你着啥急啊！”
即便秦子墨没有受伤，也扛不住落仙剑的一缕剑威。更何况秦子墨现在身受重伤，只能任由落仙剑的欺负了。
“剑尊是这个世上最强的人吗？”
秦子墨揉了揉脑袋，看着面前悬浮着的落仙剑，郑重其事的问道。
落仙剑似乎沉默了，此地变得尤为的寂静，落针可闻。
良久后，落仙剑左右摇摆了几下，表明剑尊并非是世上最强之人。那个时代，如剑尊一样的妖孽数不胜数，可最终走到巅峰位置的没有几个。即使如此，剑尊也不是最强的存在。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走到剑道的高峰，俯瞰苍茫大世。”
秦子墨紧握着双拳，对于落仙剑刚刚所描绘的盛世有了极大的向往。秦子墨一直坚信着自己，定然能够剑斩天阙，看到真正的盛景。
落仙剑认可了秦子墨的天赋，但不代表秦子墨一定能够走到最后。
嗡——
落仙剑发出了一阵剑鸣，让秦子墨认清了现实：“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秦子墨没法反驳落仙剑的这句话，伸手抓住了自己的一头白发，自嘲一笑，轻叹一声：“我这么做，应该是值得吧！”
其实，秦子墨心中一直留有着一个疙瘩，那就是自己年少时遇到的那个女孩，其名墨缘芷。可惜，墨缘芷对秦子墨或许有所好感，最后却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将秦子墨的那份感情给遗忘掉了。
当秦子墨再一次出现到墨缘芷的面前，墨缘芷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秦子墨。那一眼，断了秦子墨的所有念想，也让秦子墨认清了现实。
所以，秦子墨如今与雪灵薇相遇相识，肯定是有一些在乎雪灵薇的，不然也不会拼上性命了。只不过，秦子墨不想在因为情感而麻痹了自己的道心，从而影响了修行。
“不想这么多了。”
秦子墨将一些杂念给抛除了，强行将对雪灵薇的那一份情愫给压制到了心底。
秦子墨目前最为主要的事情就是，怎么将失去的气血给弥补回来。要是秦子墨一直拖着，肯定会留下天大的祸根，影响剑道根基。甚至，秦子墨不久后便会寿终坐化。
“不知道老蔡有没有办法。”
秦子墨立刻想起了一个人，蔡云深，天底下最有天赋的炼丹师。
秦子墨的手里留有着蔡云深的一缕传音神识，动用了各种手段，总算是与蔡云深联系上了。
一个月以后，秦子墨与蔡云深在一个杳无人烟的深山中碰面了。
“秦兄，我听说你的事情了，当真是厉害啊！”
蔡云深一上来便和秦子墨熊抱，赞誉以后，眼中尽是担忧：“可是，你的身体……”
“老蔡，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秦子墨将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跟蔡云深说了一下。
蔡云深看着面色苍白和一头白发的秦子墨，沉吟了许久：“寿命枯竭，气血枯败。如果不在短时间内弥补回来，只怕是活不过百年。”
“然后呢？”
秦子墨深知此事的重要。
“当然了，秦兄不必这么悲观。要是换做旁人，肯定是没救了。若是你的话，倒没有太大的风险。秦兄天赋盖世，只要在百年内突破到了极道境，延长了寿命，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蔡云深还不忘拍一拍秦子墨的马屁。
“你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要是强行修道，会有什么下场？”
秦子墨直接问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