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子……这样的心思,怕是天底下,没有女子可以抵挡。
只可惜,皇姐见不到小郡主给自己选择的夫婿了,否则也定会安心。
一阵风夹带着满树的海棠花而过,她的茶盏之中,清澈的茶水上便多了一丝花瓣。
黎苏见此,便给她斟了杯新茶。
极细心,且没有男子的盲目傲气。
长和公主面色软了下来:“如此,小郡主便拜托你了。”
“待到一切安定,本宫会亲自为你们正名。”
这话一出,即使的黎苏,面色也不由一顿。
随之,眉目眼角,都化开了笑意来。
像是高山寒冰,一瞬化水,然后是满树繁花,极美。
长和公主阅男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永安王世子真是是长得过于好了,也不怪小郡主守不住心。
“如此,是黎苏之荣幸。”
黎苏其实比长和公主,更迫不及待,无奈局势复杂,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
现在,并不是成亲的时候……
长和公主也欣赏这位并不像是相信中,不通世俗人情的永安王世子。
只是,她心中还有最后的忧虑。
或者说,是她认为,横亘在慕容韫和黎苏面前的巨石。
也是慕容慕容皇室既愧疚于永安王府,又忌惮于永安王府的事情。
任凭长和公主如何在心底设想话语,在开口之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气短了两分:“当年……”
纵然气短,长和公主在长吐了口气之后,还是说出了口:“当年永安王之事,是皇室的失误。”
“不过,本宫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如此意外,绝非陛下所愿。”
原本按照计划,永安王府和慕容皇室,应该是成为盟友,一起抗衡当初的势力滔天的西蜀王府和太川王府的。
只可惜,终究是差强人意,出了错。
以至于……永安郡如今,已经全然不归皇室管束。
皇室也碍于当年的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和公主能说这个,黎苏是极意外的,他眼眸微动,忍不住探了两句。
“公主,黎苏相信陛下,可亦是很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黎苏说着,长睫微颤,不免有了几分紧张。
这些日子,他虽然查的紧,也知道了大概情况,可始终不知道那时候的原委。
而赵槐一死,能是无从再寻证据。
若是长和公主能知道些,当然是极好的。
可惜的是,长和公主只知道皇帝不会如此。
具体缘由,她也没什么信息,不然此行也不会回来调查大长公主是死因了。
但对于黎苏的信任,她无疑是开心的,同时又自愧没有更多的信息。
她只得遗憾的摇了摇头:
“本宫亦不知,但……利益是不会骗人的,无论是陛下还是皇室,对于永安王府,都是希望能和善相处。”
“当年的事,谁得利,谁便是凶手。”
长和公主只能暗示到这里。
她也怕说的多了,会起了反效果,如果黎苏因此反而忌惮或者怀疑皇室,那才是可怕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黎苏早已经和慕容韫交心。
她忌讳,他却不在意。
“黎苏知道,此事大多和太川王府脱不了关系,公主不必小心至此。”
黎苏轻易的就点破了此事,他面上有些哀伤和怀念:“只是,作为人子,我无法不介怀。”
那次从慕容韫的记忆中窥视到的,父王黎烬死前的画面,是令他痛心的。
可又是即便痛心,他也想看个清楚,查个清楚的。
他想知道,那时候到底是哪些人计划了这些,他更像让因此得利的人,为此付出代价乃至痛不欲生。
如此,方才公平。
一想到这些,黎苏的气势不免冷了下来。
慕容韫一直注意这这些,见状顿时坐不住了,还以为是长和姨母对黎苏有意见,说了什么重话警告他。
她连忙把手里的核桃一倒,圆滚滚的核桃直接奔赴战场——公主府的垫子方向。
“啊呀,核桃掉了。”
慕容韫轻呼一声,直接借着捡核桃的名义,在风和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的间隙,就一屁股坐到了自己家的垫子上。
计划成功之后,她还得意的笑了一下:“嘿嘿。”
“我捡个核桃,你们继续说,当我不存在。”慕容韫随意捡起一个滚过来的,满脸的笑意,挥手示意两人继续。
长和公主:“......”
她嘴角一抽,回过神来,已是做西子捧心状,眉目忧愁之间,瞥了慕容韫一眼才戚戚然道:“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姨母不过是多问了两句,小郡主就担心得和什么似的。”
这话一出,慕容韫厚脸皮顿时没顶住,她偷瞄了长和一眼,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姨母莫要多想,我真就是捡个核桃。”
“这核桃也不知道岑府那里买的,皮薄肉香,好吃的很。”
慕容韫说着,还把捡到的核桃直接孝敬给了长和公主。
长和公主:听你鬼扯呢。
她兴致缺缺的把核桃还给了慕容韫,倒是也没有故意要为难的意思。
只是有些叹息:“到底是姨母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风花雪夜了。”
“行了,把你的人领走吧,莫要扰本宫清净。”
闻言,慕容韫不由松了口气,她飞快的点了点头:“不扰不扰,让风和侍君陪姨母。”
当然,她说话间,也不忘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因为自己行径,匆忙过来的风和。
随后在长和公主开头教育她之前,飞快的拉着黎苏逃离了战场……
而后,当然是继续光明正大的蹭谢澜衣的垫子去了。
到了那里,还不忘记狐假虎威:“谢澜衣,快把你剩下的核桃交出来。”
世家出行,一应点心,必有备份……
谢澜衣真是被她的不要脸给惊呆了,可看着她身后的黎苏,又只能摆手让下人拿出了备份。
等天海君带着慕容漓系完红带过来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慕容韫这话。
他不由撇撇嘴,觉得有些丢人了。
“慕容韫,你别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堂堂郡主,怎的连个核桃,都要别人的?”
天海君不理解,觉得都是体面人,不至于此。
慕容韫不需要他理解,只是端着核桃期待的看向了黎苏。
黎苏见此,眉目微舒,心情都松快了几分。
他接过核桃,便表演……哦,不是,是剥起了核桃。
随后,慕容韫立马嚣张的看向了天海君,眉头一挑,似乎在说‘你个木头,你懂个屁。’
天海君凤目短暂性的丢下高贵,翻了个白眼给她看。
笑话,他能不懂了?
他直接就拉着天海漓一同蹭上了岑家的垫子,还伸手端过了谢澜衣手头间的一盘干果,当即就给自家家媳妇剥了起来。
谢澜衣被两对包围了,他眉头紧皱,想吃点茶点冷静一下,却发现自己手头边已经一样没有了……
他给又气笑了,顿觉这对兄妹是一丘之貉!
只是不待他多说什么,他后背一凉,察觉到了熟悉的不详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