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盒中,便是业火玉髓,是上寒皇室打听了许久,一找到,就拍玄月葵这位天选太子过来交换的重要宝贝。
玄月葵目光落在那锦盒上,微微一缩。
他嘴唇紧紧的抿着,眼底带着挣扎,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只需要用血脉压制,用血脉,就能杀掉玄月希......
但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玄月葵看着玄月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实际上在幼年时期,作为双生子,他们也曾心意相通过的。
那种,不需要看到对方,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的感觉。
慕容葭收回刀,气息微乱,方才一人挡住两人,还是有些勉强了。
“大表哥,你没事吧?”
慕容韫和黎苏紧随其后,她边问着,边看了看慕容葭,见他身上除了脖颈处有细微的伤口之后,其余地方完好,方才松了口气。
等转过头了,看着玄月葵此时并不言语的沉默模样,又有些不解。
刚刚还不是一副上头的模样,这会子,对方一拿出业火玉髓,就不行了?
黎苏则是快速的将周围巡视一圈,在发现某个躲在一块大墓碑后面,偷摸着摸索晶石画阵法的国师时,灰蓝色的眼眸一冷。
他抬手间,手中白光一闪,就击碎了那块大墓碑。
若非是玄月青反应还算可以,此刻怕是被那炸裂的墓碑碎石给压到了。
玄月青顾不得那没完成的阵法可能会不稳的问题,直接将手中的灵气注入到了半成品灵阵之中,期待这这半成品灵阵,也能挡这些人一阵子。
可惜,他的灵气才起,玄月葵便扬声叫了他一声。
“玄月青,你这老胳膊老腿,倒是好用?”
话中极尽危险,玄月青下意识就朝着玄月葵看了过去,可又在即将对视的一瞬间,连忙将头强行挪开。
也就是这一个动作,玄月葵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可怜堂堂的玄月国师,七阶高手,就因为方才下意识的惧怕,直接没了出手的机会。
“既然怕死,何苦背叛。”
玄月葵的声音中,毫无波动,他眼中带着某种涌动的力量,在上寒上层权贵之中,绝对的皇权血脉统治。
除了玄月希之外,已经太久没有出过国师这种级别的叛徒了。
因为再强大的叛徒,只要眼神和更高等的皇室血脉对视,便会被诛杀。
这也是方才玄月青转头的缘故。
而现在,脖子被紧紧制住的玄月青,依然紧闭老眼,老脸微颤,口中忙喊道:“大皇子救我!”
玄月大皇子玄月希:“......”
没想到这玄月青居然是这么个蠢货!
平时不是很能的吗?
现在还能怎么救?等死吧!
玄月希收回盒子,目光搜寻间,想找一个突破口。
可还没有看多少角度,就看到了一张极为艳丽张扬的小脸。
慕容韫朝着他咧嘴一笑,目光中带着好奇:“真神奇啊,真长一样诶。”
说着,慕容韫还不忘记扯了扯边上黎苏的袖子,再次询问道:“小黎,这真不是易容幻容之类的吗?”
黎苏眼神微软,他看向慕容韫,另一只手朝后一动,跟上来的京都卫和将士们,便将周围能逃的路子和空隙,都堵住了......
简直就是一副瓮中捉鳖的模样。
而现在这只鳖.......玄月大皇子玄月希,正在被两人评头论足。
专业易容资深大师黎苏看了眼玄月希越发难看的面色,摇了摇头下了判断:“的确不是,容貌无假。”
玄月青差点气乐了,但不等他气乐,那边的玄月青就已经艰难的撕叫出声:“太子,太子殿下,饶,饶命。”
软骨头玄月青想要求饶,玄月葵却没什么耐心和时间在再他身上浪费,手中力气加大,再即将窒息之前,玄月青下意识睁开了眼。
下一刻,就对上了玄月葵已经暗红的眸子,血脉涌动就在顷刻之间。
玄月青来不及后悔自己的贪婪,就听到了血脉之中,灵脉之中,血液和灵力奔腾失控的声音。
上寒国人,举国修灵,人人是天赋者,人人也受制于血脉带来的天赋。
血色,冰蓝色的灵气,瞬间将玄月葵手中的玄月青,冻成了一具冰雕。
还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可以直接颁奖那种。
这就是绝对血脉之力的可怕之处。
慕容韫手心发凉,那是玄月葵曾经留下的血脉阵法共鸣的缘故,她此时已经没空看鳖了。
而是睁大眼睛,长了大见识的看着玄月葵抬手将那具冰雕,砸在了玄月希的面前。
冰雕坠地,冰裂之声不绝于耳,等声音消失时候,玄月青也彻底化成了冰渣,血色的冰渣。
溅了玄月希半身。
“孤,不想你也死的这么难看。”
这是警告,是玄月葵给玄月希最后的警告。
极为血腥凶狠,这让慕容韫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那个带着面具的阿玄,他杀那些平云国人的时候,也喜欢先把人冻住了。
原来是这里来的灵感吗?
“的确死得有点难看了,这位皇子啊,要不然你考虑一下?”吃瓜半天的慕容韫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她也看出来了,阿玄并不想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的血亲兄弟。
所以她也帮着劝了劝:“要不然咱服个软,反正还有回头路的吗,大不了,咱们当弟弟就完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慕容韫都想上前拍拍这位大兄弟的肩膀,说一句,别轴,这死法太惨了。
被圈住的玄月希面色发白,他也用过这种方式,杀过人。
但生平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威胁着,不听话就会死。
还是被玄月葵......
说起来,在上寒国,也只有国君和玄月葵这个太子的血脉足够压制他的了。
至于这位神经兮兮的韵华郡主的话,他当然不会照做。
什么当弟弟,他才是大的那个!
玄月希眼眸一暗,带着决绝,其实玄月葵总以为他有选择,其实他没有选择。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