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的听木嫂子的话。”
慕容韫最后看了眼华乐一眼,又把她的小手交给了一侧的木嫂子。
见小姑娘一如既往乖巧的点点头,她才安心的跟上了大部,队。
因为水寨贫穷,连马匹都少得可怜,所以五十来个人,都是徒步前往。
而一行人中,唯有慕容韫穿的最为单薄,因着华乐身无灵气,慕容韫便把狐裘给了她。
虽然木嫂子也曾给慕容韫送了一身,不过山寨的皮毛都是些杂色拼接的兔毛,连自己用都不够,慕容韫便没有拿,而是让给了其他要一起去打劫的兄弟们。
左右她身怀灵气,且到了七阶,不止能够御风而行,也早已经寒暑不侵,穿多些反而累赘罢了。
水常鸣选出的五十来人,都是会武的,因此在这风雪颇大的深夜,脚程都不慢。
又都是热血方钢的男子,知晓这次干的又是大事,个个都激动的很。
“等这次回来,俺要领些粮食去换媳妇,据说好些村子,用些粮食就能换个姑娘呢。”
“俺也听说了,带上俺一起去!”
“瞧你们这出息,能不能有点梦想,俺要换个最漂亮的!”
“......”
慕容韫跟在队伍的中间,无语的听着这些个身量过了一米八的憨憨们抒发心中志气,都说男儿志在四方。
可对于水寨的憨憨们......大概娶个媳妇就是天大的事了。
有些意外的简单,却又有些幸福在其中。
若是全天下的野心家心中的志向都能像他们看齐,那这天底下,又哪里还有诸多悲剧。
比如一心复仇的黎苏,又比如那些野心勃勃的藩王......
想到黎苏,慕容韫眼睛一暗,也不知道她不在琉京的这段时间,又有什么主线剧情有变动......
今夜的风雪格外大,格外凶,冷冽的寒风吹的人眼睛都张不开,慕容韫虽然不怕冷,可这风也着实难受,就运了些灵气护住周身,才好受了些。
“风雪虽厉,却是好事,那雪风坡坡陡的很,车马一旦上去,在到达坡顶之前,就无法停下。”
“否则就会一路滚了下去,他们不想滚,肯定是要一路赶着车马上去,千石粮食的车马,足够他们精疲力尽了。”
水常鸣举着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几要熄灭的火把,看着这鹅毛大雪,心中倒是有几分庆幸。
而他们,当然也没打算直接迎上那百人的粮队,熟悉地形的水常鸣,早就找了另一个更好的地方。
在那雪风坡的一侧,还有一处山崖,若是能从小路登高,借助今天晚上的风势,将‘见风倒’撒了下去,起码迷倒一半的人。
剩下的人,除了灵修,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水常鸣从小在这块地界长大,连带着边边角角,都摸得透透的。
那些水寨中长大的兄弟更是不用说了,这群人中,也就慕容韫对这地势和山路生疏,不过靠着实力,也算是跟了上去。
又过了一柱香左右,一行人便登到了雪风坡边侧的山崖,从崖上往下看,百米之遥,果然看到了下方长长点着火把的粮队。
此时,大部分的粮车都已经上了坡,在背风处修整,燃着明亮的火堆安营扎寨,看起来,今天晚上是打算在这坡上过夜了。
“好的很,看他们大部分人都很是疲倦,正好是下手的机会!”
水常鸣举着火把,仔细观察下方那些人的神色,见他们果然疲倦,瞬间面色一松。
取下了身上的包裹,那里面,是木嫂子连夜制作了一夜的‘见风倒’。
慕容韫瞅着,就像是看到了几斤面粉......
这一次来,大家都提早带够了弓箭,此时见准备动手,都拿下腰间带着的酒壶,喝了两口烈酒,暖暖身,松动了下指节。
慕容韫也跟着大流,拔开酒塞,喝了一口,随即一怔,热酒烈口的很,喝了一口就很是上头。
不过,这酒带着些许甜味,是麦芽糖的味道......看来是华乐那个小姑娘,在酒里加了她的宝贝麦芽糖。
慕容韫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又饮了两口,全身都暖洋洋的。
在这段时间,水常鸣早就拿了布帛捂好自己的口鼻,将那些药粉包裹在绢布之中,之后又系在箭上,他身后,几个擅长弓箭的人也学着他的模样。
黑夜中,在底下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顶上的弓箭已经齐刷刷的蓄势待发。
在就一阵风起之时,水常鸣大喝一声:“放!”
几十只箭扎着大量迷药,齐刷刷的朝着下方射去,紧接着又是一箭,直接扎破了第一支弓箭上的药包,迷药随着风雪,结结实实的撒在了底下近百人的头上。
“敌袭!!!!”
下方,早就在弓箭声响起之时候,粮队之中就有敏锐的灵修闻声而起,可惜,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想到,敌人会从高空抛掷迷药。
一时之间,随着风送到空气中的粉末充斥着所有人的鼻翼之间,没有修灵能力的凡人,几乎是下一刻就被迷的没了力气,只能沦为鱼肉。
也是在此时,崖壁上的一颗松柏之间,有人停下了手中的灵气,兴致勃勃的朝上方望了一眼。
就在这一眼之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从高高的崖上一跃而下,白衣长袍,墨发飘散,如同一只白蝶,乘着风雪翩然而至。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底下那些倒的七七八八的普通将士。
慕容韫在下落间,双手早就朝着下方撒了足量的种子,顷刻间,本该生在暖春的蔷薇花种子,便在这寒风之中,凭借着充盈灵气顽强生长。
翠绿的藤蔓叶子,在一众火光之中分外明显。
“是你??!!!”
慕容韫才落地,仗着无处不在的藤蔓庇护,在几个没被迷倒的灵修之中来去自如,一鞭子便是抽飞了一个不长眼的灵修。
才转身,就听到了这有着几分熟悉又带着咬牙切齿的男声。
她朝着声音处看去,眯着眼睛仔细的瞅着那个捂着口鼻挥舞的男子,没能认出来。
对方气的够呛,直接论着手中的砍刀,一边挡住那还在不断从天而降的箭矢,一边朝着慕容韫怒吼:“说,你把那小崽子藏哪里了!”
小崽子?听着这欠打的称呼,还有这暴躁的语气,可不就是先前掳走华乐,还给她下那阴间毒针的那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