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知道罗艺的最终结局,所以对于罗艺的造反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李世民不知道啊,所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李世民甚至在感叹流年不利,年头的雪灾,刚不久的突厥寇边,这才刚花钱解决完突厥之事,还没等你缓过劲来,这罗艺又反了。
自他登基以来,朝野上下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的非议,说他杀兄弑弟逼父,得位不正,李世民恼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都是事实,他只有虚心纳谏,厉行节约,劝课农桑,竭尽全力让百姓安居乐业,以抹掉他身上的污点。
但奈何天不遂人愿,至他登基以来就从未消停过,所以李世民常常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看着一脸忧愁的李世民,李恪忍不住开口道:“父王不必担心,隋末年年争战,十室九贫,饿殍遍野,百姓苦战久矣,现在好不容易天下太平,恶贼罗艺又挑起战乱,必不得人心,所以他成不了气候,必会自取灭亡…”
“呵呵…恪儿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罗艺并不是一般之人,此人勇冠三军,身经百战,并不好对付…”李世民哂然道。
“父王…”
还不待李恪开口,李世民又道:“恪儿你先下去吧,父王还有要事要商量…”,说完便又对李顺道:“宣尚书左仆射萧瑀,尚书右仆射封德彝,门下省侍中高士廉,中令房玄龄、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兵部尚侍郎岑文本、中书舍人马周以及鄂国公尉迟恭、英国公李绩、胡国公秦琼、卢国公程知节到两仪殿议事。”
岑文本和马周出使突厥有功,都升了一级,岑文本从中侍郎,马周从门下省给事中升为了中书舍人接了岑文本的班。
李恪从皇宫的时候正好遇见岑文本和马周联袂而来…
“拜见汉王殿下…”岑文本和马周拱手行礼道。
“二位大人不必虚礼,父王等急了,快去吧!”然后极为隐晦的小声叮嘱道:“燕王罗艺造反,如果条件允许,可以推荐新军的苏定方前去平乱…”
二人也极为隐晦的点了点头,然后加快脚步走向两仪殿。
正在李世民思量如何收拾罗艺的时候,尚书左仆射萧瑀,尚书右仆射封德彝,门下省侍中高士廉,中令房玄龄、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兵部尚侍郎岑文本、中书舍人马周以及鄂国公尉迟恭、英国公李绩、胡国公秦琼、卢国公程知节等人走了进来。
他们刚要给李世民行礼,就听李世民说道,“不用多礼,先看看幽州来的急报吧。”说完不理众人自顾自的开始沉思起来。
房玄龄等人听说了幽州急报,但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是什么。所以,看到李世民不悦的神情,也不敢劝说,只好细心的开始翻看幽州急报。
急报的内容非常短,但是众人相互传递,看完的时候用了不少的时间。
看完战报大家都是一脸震惊,他们都觉得罗艺造反有点不可思议,同时也一脸愁容,因为他们知道罗艺并不好对付。
李世民等了半天,这才见众人将急报看完,沉声问道,“幽州战报的内容你们都已经看完了,说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陛下,罗艺胆大包天竟敢造反,老臣愿意整顿兵马,领兵平叛…”李世民话音刚落,程咬金便大声道。
“陛下,万万不可,岑侍郎刚花钱赎回宿州百姓,国库已所剩无几,无力再战…”长孙无忌立马反对道。
“什么特么的所剩无几,岑侍郎他们不是节约下来十五万担粮食吗?只要把这十五万担粮食拨给末将,末将保证能剿灭幽州罗艺。”尉迟恭声如洪钟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看就要过冬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雪灾,赈灾要不要粮食?我们必须储存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高士廉开口道。
程咬金、尉迟恭正要反击,李世民突然开口道:“哦,那高侍中有何妙计?”
“老臣提议招抚!”高士廉斩钉截铁道。
“招抚?”
“对,招抚,罗艺这个人其实野心并不大,只要多给他一些好处,他就能止戈收兵,罗艺这次之所以反叛还是因为害怕,毕竟他之前是隐太子李建成的心腹,还得罪过陛下,他怕陛下秋后算账,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起兵造反,只要陛下承诺赦免他之前的一切罪责,并许以高官,老臣敢保证那罗艺一定会罢兵投降!”高士廉面带笑容侃侃而谈。
“你这是姑息养奸,你现在给他好处,他止戈收兵了,你能保证他不会拿着这些好处招兵买马,过个一年半载又举兵造反,索要更大的好处,到时候你给谁不给?”秦琼横眉冷对道。
“当然不给,这次招抚罗艺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明年朝廷放过劲来再收拾他也不迟!”高士廉蹙眉道。
“你这是妇人之见,对于罗艺这种乱臣贼子,就应该在他刚抬头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剿灭他们,岂能给时间让他做大做强!”秦琼斩钉截铁道。
“你这说匹夫之见,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老夫没说过叛乱不剿,只是等朝廷富裕,兵甲齐全后再派兵剿灭,能事半功倍。”高士廉黑脸反驳道,被秦琼说成妇人他有些恼怒。
“胡国公说你高士廉是个妇人果然没说错,那罗艺不过一州之地,兵不过万余,那来那么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婆婆妈妈,直接派兵镇压就得了,那还需要什么先抚再剿,再抚再剿,你高士廉是一个没卵子的妇人,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蹲着撒尿吧!”尉迟恭毫不顾忌的大声训斥道。
尉迟恭话音刚落,所以武将都哈哈大笑起来。
长孙无忌见舅舅受辱,岂能善罢甘休,大声训斥:“尔等匹夫粗言秽语,欺人太甚…”
尉迟恭等人岂会怕长孙无忌区区一个文官,立马出言讽刺,于是两拨人便在这两仪殿上吵了起来。
“妇人之见…”
“匹夫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