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人,纷纷为李恪鼓掌叫好。
李恪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大家知道李恪要开始吟诗了,所以人都严阵以待,侧耳倾听,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李恪念完这首词,不由得眼角已布满泪水。
天香楼装修华丽,能在这里消费的,家里无不是达官贵人,所以大厅里这些人学识都不差,李恪这首《破阵子》他们基本上都能听懂,即使不能全懂,也会被诗里的情绪所感染。
全词前九句寥寥几十字便十分生动地描绘出一位披肝沥胆,忠一不二,勇往直前的将军的形象,从而表现了词人的远大抱负。
末一句“可怜白发生”,以沉痛的慨叹,抒发了“壮志难酬”的悲愤。
联想到李恪的皇子身份,就知道李恪壮志未酬,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能去冲锋陷阵,杀敌报国,自己的一腔热血只能付之于梦中。
看见李恪眼角的泪水,莫不为他惋惜悲痛。
“拿酒来!”李恪豪情万丈道。
旁边的一位公子哥立马为他端过去一碗酒,李恪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狠狠的把酒碗摔在地上。
大声怒吼到: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诉不尽,千古多少铁血英雄梦。其中上阙有掩不住的惆怅、悲怆、失望和郁结于心。下阙满是壮怀激烈、崇高理想、战斗目标,从字面上就能感受其中的热血澎湃,霸气侧漏,凛凛杀气,已然穿透云霄!
诗人壮志冲天直冲霄汉,气势磅礴,气压三山五岳,诗词当为激励我中华热血男儿之雄文,砥砺吾等披荆斩棘,披风斗雨,永往直前!
在场所以人都被李恪这首《满江红》给撩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很多汉子都血脉偾张青筋暴起,如疯了一般大声呐喊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一遍又一遍,一浪盖过一浪。
这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杀突厥…”
其他人也跟着大声呐喊:“杀突厥…”
震耳欲聋呐喊声一波盖过一波,震得天香楼附近的居民分分侧目。
李恪骤然惊醒,这尼玛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自己的预算范围。
李恪稍一楞神的功夫,口号又变成“我们不要赔款,要战争!”
“不要赔款,要战争!”
李恪大惊,卧槽,这尼玛,老子好像幻醒了埋藏在大唐血液里的战争基因。
李恪立马劝阻道:“各位冷清,不要冲动,是战是和,是圣上和各位大臣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瞎掺和了…”
“殿下你不用说了,我理解你,你也觉得当战不当和,男子汉大丈夫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这样苟且的活着,不然您也不会写出这么悲壮的词来,但是你身为皇子,圣上的决定你也不要反驳,只得把这份羞辱藏在心里…”一位魁梧的汉子满含热泪的拉着李恪的手道。
你理解我,你理解个锤子,老子自己都不理解,本来只是想抄两首词装个逼,提升一下自己的人气,那知道发展成这样。
李恪还是小看了这个时期的尚武精神与民族自尊心,自隋以来,都是中原王朝把草原部落按在地上狠狠摩擦,那有中原王朝被荒外蛮夷欺负的时候,攻守易位的转变,一时让骄傲的唐朝人接受不了。才会被李恪一挑拨,他们就暴动起来。
魁梧汉中大声呐喊道:“有卵的汉子,就跟我一起去和圣上请愿,然后去投军,去战斗,我们情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我们要战争不要赔款!”
“对,我们情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我们要战争不要赔款…”
“要战争,不要赔款…”
“要战争,不要赔款…”
全体暴动,群情激昂!
魁梧汉中喊完口号,便带头向屋外走去,后面的人立马也跟了上去。
李恪暗叫不叫,自己怕是摊上大事了。李恪急忙拉住带头的魁梧汉中,急切道:“兄弟,别冲动,圣上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你这样带着大伙去请愿可能会激怒圣上,不仅讨不了好,还会起反作用,得不偿失呀兄弟!”
“殿下不用为俺们担心,俺相信圣上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好皇帝,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请愿的,殿下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随便做好沙场秋点兵的准备吧!”说完便扒开李恪的手,带着大部队向皇宫方向走去。
“我准备你妹!”李恪在心里大骂道。
“秦怀玉、程处亮你们快帮我拦住他们呀!”李恪气得跳脚道。
“三哥没用的,他们现在群情激昂,同仇敌忾,处于暴走的状态之中,我们去劝起不了一丁点作用,说不一定还会被他们暴打一顿…”秦怀玉冷静道。
“是啊三哥,秦大哥说的对,他们现在都不冷静不理智,我们说什么他们现在都听不进去…”柴哲威道。
“我倒是觉得这样闹一闹也挺好,我也觉得这长打都没打就进贡求和,忒特么不痛快…”程处亮大大咧咧道。
“你懂个锤子,难道你以为我父王和各位将军都是酒囊饭袋吗,能打的话他们不打,就想傻叉一般把金银珠宝给那些突厥狗。现在我大唐刚刚稳定,国家现在是如履薄冰,经不起…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李恪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