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泽终是坚持不住了，双剑从他手里掉落，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观战区，神色颓靡的阎凤看着绪泽，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
一个剑修，居然握不住自己的剑？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双剑掉在地上，众人眼里的绪泽，他的腰板挺得很直，他没了剑也能用灵技和谢扶因，只有绪泽自己知道，他输了。
身着问仙宗道服的少女抱着一柄剑冷冷站在灵斗场中央，绪泽缓缓抬眼，对上扶因那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和嘲讽，只有一片坦然。
她也没有再攻击他，仿佛已经知道他会认输一般，淡然而从容。
绪泽发出一声苦笑，举起一双手臂，观战区瞬间哗然。
“绪泽认输了？？？”
“认真的吗？这才打到哪里？这就不打了？”
“这是本届试炼大会第一场有人主动认输的局，居然还是武阳派的弟子。”
“武阳派啊武阳派，两个弟子先后折在谢泛徒弟手上，一个比一个输得难看，真是没想到。”
“嗤，武阳派也不过如此！”
……
武阳派队伍里，为首的黑胡子长老整张脸都黑了，他看着灵斗场上的绪泽，又看了看身后的垂首的弟子，衣袍一掀，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向来意气风发的阎凤低垂着一双眼睛，抿着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问仙宗这边倒是一片喜气洋洋，弟子间相互欢呼，和武阳派对比鲜明。
岑风华掩不住脸上的高兴道：“师兄，因因打到决赛了！”
但谢泛的反应很平淡，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岑风华忍不住看向谢泛，心里疑惑莫非她师兄早就知道了扶因一定会走到决赛，却看见谢泛闭着双眼，脸色很难看。
“师兄，师兄！师兄你还好吗？”
谢泛似乎是在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师兄真的没事吗？”
明明脸都白了，额头还在冒冷汗，看着就很难受，他却说自己没事。
但岑风华不敢问太多，她和谢泛虽为师兄妹，彼此间却远远不如她和宋潜卢鹤鸣他们亲近。
凡人不敢亵渎神明。
“我没事，我去药阁一趟。”
谢泛说完，起身直接离开。
……
绪泽认输后，掌门宣布了扶因获胜。
绪泽捡起地上的双剑，走台时，他看向观战区武阳派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果然。
果然。
手里的双剑失去了往日的光采，视线跟随着脚步，绪泽一步一步走下灵斗场。
他输了。
以武阳派最不耻的方式——
认输。
“绪泽。”
熟悉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他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他的兄长阎凤，和武阳派一干弟子。
……
卢鹤鸣抚着他前几天刚做出来的玉简模子，忍不住啧啧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扶因身上真有谢泛的风采。”
“是么？”宋潜漫不经心地应着，眸色飘忽。
见宋潜神色有异，卢鹤鸣问：“你怎么了？”
“师兄真的没感觉到么？”
宋潜逡巡着整个观战区，那一闪而逝的魔气，既熟悉又陌生，他很久很久没感受了魔气了，自从一百年前，谢泛带领五大门派亲手击退魔族之后。
卢鹤鸣拧了拧眉头，对宋潜话只说一半感到不满：“你说清楚，感觉到什么？”
宋潜张了张嘴，“魔气”二字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却是没说出口。
“没事了。”
不确定的事情，陡然说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尤其是这件事情还跟魔族有关。
修仙界对魔界的畏惧已经牢牢刻在了骨子里，即便如今魔族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