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泛倏然眉头一蹙,神色间藏了一抹烦躁。
他又在想什么?他又被谢扶因乱了心神,明知故犯一次一次,简直不可饶恕!
谢泛有些气急败坏,他转身,长腿一迈话也不说,就要离开。
被扶因喊住:“师父,且慢。”
谢泛嗓音压抑着:“你还有什么事?”
扶因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嫌弃,她也不恼,只道:“师父你又忘了?”
谢泛偏过头,眼尾扫过扶因,从乾坤袋里取了一个锦囊,扔给扶因。
扶因笑得甜美,数着锦囊里的金珠子:“谢谢师父,师父大气。”
谢泛在原地停留稍刻后,拂袖而去。
……
……
鼻尖一股刺鼻的药味,嘴巴被强制掰开,灌进了味道怪异的液体。
墨君遥意识到有人在灌他喝什么东西,他咬紧了牙关,死也不让液体进入嘴里。
尘雨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他不是重伤昏迷了吗?怎么警惕性这么高?”
“师父!师父!”
岑风华翻着药典,听见她的笨蛋小徒弟叫唤,她搁下手里典籍,走出药房,“叫什么?汤药给他喂进去了吗?”
尘雨端着药碗,样子傻不愣登的,他指了指榻上的墨君遥,道:“师父,他不肯喝。”
“不肯喝?”岑风华皱起眉头,几步走到榻边,给榻上人把脉,嘴里碎碎念着:“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有意识啊,不对……这脉象怎么这么奇怪?”
“师父,那这药还喂吗?”
“喂啊——”
岑风华还没说完话,就听见从外边传进来一个声音:
“岑师叔在吗?”
岑风华精神一振,接过尘雨手里的药碗,对他道:“快去带你谢师姐进来。”
尘雨愣愣地点头,“哦!哦!我这就去!”
尘雨出去领人,岑风华给墨君遥喂药。
她把汤勺怼在墨君遥嘴边,硬是喂不进去。
“确实是恢复意识了,和诊断的有些出入,不过,这药还是得喝。”
墨君遥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两个声音交混在一起,好像很耳熟,又好像很陌生。
胸口很痛,不,不止是胸口。
他浑身都在痛,意识被疼痛模糊,又因疼痛清醒。
他这是怎么了?
墨君遥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到他的嘴巴被一股巨大的灵力撬开,接着他又被灌进了怪异味道的汤汁。
“……”
脑子一片混沌,他好像一条死鱼,是生是死都由不得他自己。
好讨厌的感觉,他讨厌他的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墨君遥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重,怎么都睁不开!
啊!
好恨!
“就是他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沉浸在自我意识里的墨君遥如遭雷击——
这个声音?
脑子里清清楚楚闪过三个字:
谢,扶,因。
与之一起涌上来的,是和谢扶因有关的所有记忆!
谢扶因,她还没有死吗?!
她不应该死了吗?他为什么会听到她的声音?
墨君遥急切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是他。”
——
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