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因果偿还啊,在我金丹大成,一只脚踏进元婴期,谢泛!你生生毁了我的全部!”
谢扶因咬着牙关咽下了满口血腥,一脸的血痕极其狰狞。
她六岁入问仙宗,七岁被谢泛看中归入门下。
原是问仙宗年轻一辈里修为最高天赋最好的人,门派里谁人看见她不喊一声大师姐。
就是放眼整个玄天大陆其他门派的少年人里,她也是其间佼佼者。
然而这一切止步于她二十三岁,金丹被谢泛挖走的那一刻。
问仙宗里,人人都知谢扶因被逐出谢泛门下,是因为她嫉恨同门,但不知晓其中详细的缘由。
大长老虽然掌管门派事宜,今日却是第一次听到内情。
此刻高台上众弟子议论纷纷,大长老面色迟疑片刻,道:“谢仙君,此事可有内情?”
谢扶因曾是问仙宗内惊才绝艳的年轻弟子,五年前她不过二十三岁,二十三岁的元婴,未来前途无限光明。
放在其他门派,那必是高捧在手心的人,怎么舍得放任毁去。
换而言之,大长老此言有追究之意。
一个元婴期的弟子,即便犯下天大的错,也该由问仙宗众长老商议之后定夺,而不该被谢泛私刑处置。
“师姐。”闻人璧泪水涟涟,嘴角渗出鲜血,楚楚可怜:“你不要怪师父,你若要怪罪,就怪我,怪我失了那时的记忆,是我的错,都是我……”
谢泛神情冰冷,眉眼傲然,面对大长老的质问只字不答。
聂风眠掩下眼底心疼,扫了一眼抱天柱上的谢扶因,他摇着扇子缓缓走到大长老身侧,轻声笑着道:
“大长老,师父的为人处事,您应该很清楚,师父面冷心热,对我们这些徒弟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怎会无凭无据就惩罚谢扶因?”
“谢扶因,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以灵力传音,整座思过崖都听见聂风眠的声音。
“你戕害同门,师父拿你金丹乃天经地义,即便师父不拿你金丹,你踏入元婴期也会有天雷代师父惩罚你犯下的孽障。”
“师父不过拿你金丹,你却修习禁术甘愿堕入魔道,多少无辜性命被邪魔之人所害,你不是不知道。”
“谢扶因,你罪该万死!”
聂风眠几句话,轻易挑起了门派弟子对谢扶因的愤恨。
邪魔之人修习禁术,残忍嗜杀无辜百姓,多少弟子折在邪魔之人手里,正派中人谁不痛恨修习禁术之人。
一众弟子喊着要杀了谢扶因。
谢扶因“望”着聂风眠,她对聂风眠的记忆,还是他刚入问仙宗时,那个家境困苦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少年。
谢泛经常闭关修炼,他经常把他历练时带回来的徒弟扔给她带。
聂风眠在谢泛的徒弟里行三,那时最爱跟在她身边喊她师姐,如今说她罪该万死。
“好!好啊!”
谢扶因咬破舌尖,任由嘴角流出黑血。
她神色痴狂,带着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疯癫。
“谢泛,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