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来见朕了么?”
宗衍声音闷闷的,带着微末的、难以察觉的……委屈。
那双瑞凤眼眼尾稍稍下垂,神色之间有几分可怜的味道,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科动物。
唔,像她的同类,还是她挺喜欢的那种类型。
扶因勾起唇角,眼中星芒闪烁,尾音缠绕了丝丝愉悦:“我这不来了么?这么想我啊?”
宗衍直勾勾地盯着扶因,忽地低头啄了一下她秀致的鼻尖:“朕,想你。”
他承认了。
也许是因为清楚自己身在梦中,宗衍与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在所有人面前高高在上的他,在她面前不由自主流露出他一点小委屈。
他可是皇帝,一生有多少让他感觉委屈的时候?
“苏扶因,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扶因眸色闪了闪。
剧情里宗衍对叶秋慈说的话,对象居然变成了她。
扶因有些敷衍地道:“哦,是吗?”
“我这次来见你,是有事要与你说。”
宗衍闻言,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看上去格外诱人,扶因勾住他的脖颈,猝不及防亲了上去。
宗衍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像扶因这般主动的女子。
于男女情事上,他从来都是掌握主导权的一方,他也习惯了掌握主导权,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被动。
宗衍本能地想从扶因那儿掠夺主动权,然而她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的攻势,将他击得节节败退。
扶因松开宗衍,看着他稍微发肿的下唇,满意地又亲了他几下。
她抬起头,摸了摸宗衍鬓边的发,道:“宗衍,我要走了。”
“嗯。”宗衍还沉醉在那一吻里,“你要走了。”
“你要走,走去哪里?!”
他忽然醒过神,掐在扶因的腰间的大掌,下意识加大了力度。
扶因被他掐得不舒服,推了宗衍一把,娇声娇气道:“疼,你放开我。”
“天高任鸟飞,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扶因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人能管得住我。”
她不是鸟,但她会飞呀,会飞的狐狸比会飞的鸟可稀奇多了。
“朕管得了你。”宗衍执拗地道,“朕不许你走,朕不放你走!”
她怎么能这样,想来就来,不管不顾地胡乱在他心上挠痒痒,在他放不下她的时候,她说他要走。
“皇上,皇宫再大,不过是制作最好的金丝囚笼。”青葱的手指在宗衍额上轻轻点了几下,扶因淡淡道,“我想留在囚笼中,便留,不想了,就走,谁都管不了我,包括你。”
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蓦然一空。
那么大的一个苏扶因,消失了!
宗衍慌了:“苏扶因,苏扶因!”
“你不能走,朕不让你走!”
原本因为她的出现而填满的心房再度坍塌,梦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美景良辰,还有她。
可是她不见了!
“苏扶因——”
宗衍骤然从梦中惊醒,他茫然了一瞬后,立即下了床。
“夫君,你怎么了?”
叶秋慈拉住宗衍的手,问:“夫君,你告诉我,谁是苏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