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饮露啦。”丫环送来每日必用的净身水,那是弘大人亲自调制,能增媚。
梅飞语伸手想打翻,又生怯地缩回。咬一咬牙,醋味横生地问丫环,“大人又去了齐婴韵那?”
丫环不敢说话。
果然梅飞语还是能猜到,一巴掌打跪丫环,出她的鸟气,“贱人!人前假惺惺,还不知在大人面前有多浪。”
再看那净身水,不由得委屈。弘大人着意栽培她诱人驭男之术,却始终不碰她,让她一身欲火难消。
栽培齐婴韵琴棋书画,却每每去她那陪伴。
不是对她讲,男子都爱水作的媚骨么?怎么宁愿去看那假正经的贱人,也不来她这里一亲芳泽。弘大人真正是个骗子!
梅飞语眼儿湿润,轻咬下唇,欲哭未落泪。丫环见她气大概消了,小声问:“主子,还饮露么?要凉了。”
梅飞语收回神,伸开双手来,让丫环们环侍而上,替她宽衣解带。饮露,实为让身体饮露,变得更娇更媚,更能诱惑人。
但是她自己,也更加饥渴难耐。
“那小花匠,被彬少夫人带回去做了什么,教你察查,你查到了么?”梅飞语忍着嘤嘤细吟,问为她净身的丫环。
“回主子,彬少夫人没将人带回府。在菜市场后购置了房屋,养起来了。”
“金屋藏娇?”梅飞语咬唇,吃吃笑。
丫环又道:“那犯错的女花匠,原来是男花匠的妹妹,两人都姓秦。”
“嗯。”梅飞语合上了眼,“彬府就是小家子气,养个小后生也买不起好房子。那个花匠叫什么来着?他很是护他妹子,是我先前鲁莽了。我去赔个礼,送他更好的住处,他必定感激我。”
“主子,弘大人要是知道……”
“我巴不得他来责问我,可我再怎么放肆,他还不是只往齐婴韵那贱人那跑!”
梅飞语一阵怒斥,止住了丫环的后怕。
此时秦渊来到彬府后院门,着人传话去请大少夫人。
“你谁啊,大少夫人会理你?”守门的妈子堵着门缝。
“我是大少夫人的远方弟弟,我叫秦渊。来,来拿萝卜的!你这么对大少夫人说,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噢,萝卜啊!这事大少夫人早有交代,今儿个不止萝卜,还有白菜,早备好了,等着寅时三刻送去。你早说啊,早说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妈子把门缝开大了,人也站舒服了,不故意扭成S型堵门,“菜会送去的,送菜的下人知道路。你还来找咱大少夫人有什么事?”
秦渊再次好声说道:“我感念远房姐姐的照拂,要当面谢她。”
“嗨!大公子这么宠她,再怎么照拂娘家人也没事。”妈子把人引进来,热忱道,“我带你去,往这儿——其实啊,现在就大公子朝中有职,二房三房都指着大房呐,谁敢去得罪大少夫人。她远房弟弟,还请你多美言几句呐,妈子我可没为难过你。”
妈子把秦渊带到,廊中等候,小怜去传话。出来时,小怜给妈子带了大少夫人的赏钱,她才喜滋滋而去。
秦渊则被领去花厅,这才见到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