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时在医院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离开了。
不过他不是离开柳州,而是回柳家。
只是他走的时候刘妗跟了出来。
而本来韩琳也跟出来了的。
但看见刘妗跟上湛廉时后她停下了。
直到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回到病房。
她想跟廉时好好聊聊。
但显然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刘妗跟着湛廉时走进电梯,湛廉时没有看她,按下一楼按键便目视前方。
好似刘妗是空气。
但刘妗也不生气,婚礼上放她鸽子她都能忍,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小事?
刘妗站到湛廉时面前,“廉时,我错了。”
想视线和湛廉时平视,但湛廉时高出她很多,即便她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她也无法和他平视。
她只能仰望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变得仰望他了。
湛廉时听见她的话终于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
可当对上湛廉时这深不可测的双眸时,刘妗还是心下一紧。
也是奇怪,以前她从不会这样。
现在竟然会害怕他的目光。
刘妗逼迫着自己和湛廉时对视,眼神变软,“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这样了。”
湛廉时看着刘妗眼里的服软,可他却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
“妗儿。”
湛廉时开口了。
刘妗怔了。
廉时叫她妗儿,他已经多久没叫这个称呼了?
多久了?
刘妗眼神恍惚,心砰砰的跳,跳的很有力。
这一刻,她似回到了两年前,廉时和林帘离婚的时候。
当林帘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个如帝王一样冷漠的男人是她的了。
然后,他去美国出差,她提前打听好了,订了他旁边的位置,给了他一个surprise。
她要跟着他一起美国,她要跟在他身边,正大光明的跟着。
那天,在飞机上,她让他看着她,说:“我回来了,你要不珍惜,那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回来,知道吗?”
然后他说:“妗儿,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机会。
湛廉时,从来就说一不二。
不论是对谁。
刘妗瞬间后退,眼睛闪躲起来。
湛廉时看着她眼里的闪躲,抬眸,看着电梯壁,“妗儿,你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
“有些事,不要等我动手。”
叮——
电梯门开,湛廉时走出去。
而随着他出去,刘妗一下靠在电梯壁上,整个人捂住嘴,脸色煞白。
廉时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一切的一切都知道。
车子停在柳家,湛廉时下车,管家立刻领着他进去。
“湛先生,午餐已经备好,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漱。”
现在柳家人都在医院,柳家宅院里就剩下管家。
管家招待着客人们。
“用餐。”
“好的,这边请。”
湛廉时用了餐,管家亲自把他送到替他准备的客房外,“湛先生,这是您的房间,您有事可以打房间里的电话,或者找佣人。”
“嗯。”
“那我便不打扰了。”
管家离开,湛廉时打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