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最近住习惯了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就开始打哈欠。
今天拍了一天的戏,她难得困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
砰砰!
两声敲门声,猛地惊醒了温晚。
她睁大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还有茫然雾色,她转动小脑袋,对准了门的方向。
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
温晚迟疑的站起来,来到门边,她凑过去看猫眼,看到了门口的人,是个靳楚明。
半夜三更的,他不睡觉,敲她的门做什么?
温晚打开门,站在门边,抬头看向靳楚明,“有什么事吗?”
靳楚明还在半空中的手指猛地停住,他慢慢收回来,另一只手又抬起剧本,“明天我们有场重要的对手戏,今晚我们对对戏?”
他面无表情,浑身又带着一股寒意,眉宇间充满认真。
温晚倚靠在墙边,再看到他手中的剧本,她拉开门,“那你进来吧。”
试戏啊,之前封御经常带她试,她已经有经验了!
靳楚明看了眼她背后的房间,犹豫了一下,正经的开口道:“我们就在这试吧。”
深更半夜,他进了温晚的房间,如果被拍了,又是麻烦的绯闻。
何况试戏在门口也是一样的试。
温晚也没怀疑,她偏头看过去,“试的是这段吗?”
她伸出莹白如玉的指尖点在靳楚明手中的剧本上。
靳楚明顺着她指的低头看去,闻到了温晚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他微微皱眉。
是牛奶味。
他对牛奶过敏,闻到这股味道,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再微微屏住呼吸,声音低沉,“是这段。”
温晚看着靳楚明反应那么大,茫然的眨眨眼。
她刚刚做错了吗?跟封御对戏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的。
难道说靳楚明讨厌跟人靠近?
她记得封御跟她说过,有些人天生有病,不喜欢别人靠近。
她再看着靳楚明明显往后躲闪的动作,她想,她大概明白了!
靳楚明有病。
为了能让他有个舒服的环境,她要跟他保持好距离!
温晚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跟靳楚明保持一个她认为相对安全的距离。
再抬头看,靳楚明已经恢复如初。
这个距离应该是合适的!
“现在开始?”
她所有台词都记住了,不需要剧本,她也能应答如流。
靳楚明闻不到那股味道了,脸色变好了些许,“嗯,开始。”
声音冷冰冰的。
温晚看着他就好像一块大冰块,半夜三更怪冷的,她抖了一下,“那我开始了。”
靳楚明寒眸看过去,见温晚手中空空如也,他顿了顿,“你不要剧本?”
眼神眯起,有些不快。
她对演戏那么不认真吗?跟封御简直就是一个样,永远把干净的剧本甩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从来都是把剧本视为他的生命,永远捏在手中,为了演好角色,他会在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他如此认真,最看不下去别人如此糟蹋好剧本!
再看温晚那懵懵懂懂的模样。
不用多想,肯定是封御教给她的破毛病。
这个孩子有灵气,演戏时缺了点灵魂,应该也是封御教得不好。
他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孩子误入歧途,他要把她拉回正道。
“温晚,去把你的剧本拿过来,我们可以谈谈对每个角色的理解,让对方更明白如何演好自己的角色。”
温晚听到靳楚明这一长串话,微微愣了愣,她还以为这么大的大冰块,不会说那么长的话。
她从旁边拿过来自己的剧本,上面空空如也。
既然靳楚明提出要谈理解,那应该要做笔记,封御做好笔记的那本剧本,已经密密麻麻,没空写了。
“好了。”
靳楚明看着温晚手里空白干净的剧本,他眉头皱得更紧。
封御真是误人子弟,哪有这样教人的?
他抿紧唇,硬挺的面容上夹杂着不爽,一股无名火在腹部升起。
“温晚,你看我的剧本。”
他把剧本往前伸,摊开,让温晚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无法直接说出封御教得不对,又考虑温晚的自尊心,他选择旁敲侧击,告诉温晚什么是真正对的。
温晚侧头看过去,看到了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的,有空隙的地方全都被填上了。
仔细一看,有个出场的小角色,他都进行备注。
她不由站直身体,表情跟着认真。
像这么努力又认真的演员,她也得认真对待!
靳楚明注意到温晚的神情,以为她看懂了,嘴角轻轻上扬,但弧度不大,很难看出来他是在笑。
他将剧本往后一收,意有所指道:“我喜欢对每个角色都进行分析,只有这样,角色才会真实。”
温晚跟着点头。
封御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是她不太懂那些,最后封御都是给她标注角色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让她按照那种感觉走,演出自己的风格来。
她才算勉强明白。
听到靳楚明这么说,她觉得他还是挺懂的,难怪会成为第二男神。
虽然他天赋没有封御高,但是够努力,前途无量!
靳楚明见温晚乖巧又听话,一点也不反驳,一看就是个好苗子。
他有些理解封御为什么愿意教她了,因为他也想教温晚了。
一想到封御把那么听话的温晚给拐走错路,他有些不爽,封御浪费那么好的天分,亏他还被吹是娱乐圈的伯乐,伯乐就是带人瞎走。
他捏紧剧本,幽深的眸子落在温晚身上,眸底闪过一丝坚定。
封御教不好,他来教。
“可以开始了吗?”温晚见他半天不说话,揉了揉有些困的双眼,强行打起精神来。
靳楚明连忙说:“可以开始了。”
温晚身体站得笔直,先把第一句台词说出来。
“龙医生,我听说昨晚我隔壁的那个人死了,下一个不会轮到我吧?”
“谁说隔壁的人死了?”
靳楚明的声音没有起伏,冷冰冰的,眼神迸发出锐利的目光。
温晚根据剧本和小说里描述的,瑟缩了一下身体,那张小脸透着几分苍白,她舔了舔干燥起皮的下唇,犹如一只小白兔一般,露出那双畏惧的黑眸。
“我今天早上看到他的尸体被带走了,上面被捅了十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