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
木叶仿佛连空气都是甘冽的,令人心神愉悦。
木板车上的尸体散发着冷鲜的味道,那是福尔马林水和化学试剂的混合液,像一层保鲜膜覆盖住白绝的尸体,淡淡特异的味道融入进空气里,让这甘冽中又多了一些生活气息。
平板推车轧着路,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一直平稳的抵达火影大楼。
罩着的布子被掀开,露出一排惨白的尸体,虽然已经死了,但在保鲜的处理下,样貌依旧维持着生前的音容,那是一张张瞪着死鱼眼,五官相貌颇为相似的十胞胎。
视觉效果很震撼。
帮忙护送的暗部倒嘶一口凉气!
猿飞日斩嘬着烟斗,带着火影斗笠走出来,看着那并排的恍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尸体,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人吗?”猿飞日斩的问题直指核心。
“他们有着人类的躯壳和内脏,但身体肌肉和表皮的构成却掺杂着植物的纤维,就像是被集体整容重塑过。”
辉夜奈见走出来,接过鬼相楠递来的手术刀,随手对着一具尸体的皮肤划裂开,顺着枯萎的肌肉脉络割开。
果然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些诡异的纤维丝,像是植物的根丝般穿插在其中,一根根一条条,看起来像是纺锤般将内部结构编织网络起来。
“人刚死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但尸体用特殊的药剂浸泡后,然后等待肌肉彻底萎缩后,这些纤维丝才从肌肉中慢慢浮现出来。”
辉夜奈见拔出手术刀,将涅茧利告诉自己的信息复述给木叶,至于那个特殊药剂的处理,那就是草忍村的机密了,
“限于草忍村的医疗科研水平有限,我们也无法对这些尸体做出准确的判断,所以秘密将这些尸体送来了木叶,希望能够从木叶这里得到更准确的答案,另外就是希望得到木叶的支援。”
这些尸体肯定有问题!
这些问题草忍村研究不明白!
猿飞日斩没有怀疑辉夜奈见的话,这些小忍村的科研水平的确是惨不忍睹,他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辉夜奈见。
然后目光在花藤悟和鬼相楠脸上逡巡,最后停留在花藤悟手上的黑伞,微微蹙眉倒也没多想什么。
忍者的性格癖好千奇百怪,有喜欢戴面罩的,有喜欢缠绷带,还有喜欢穿绿皮紧身服的,相对而言,撑把伞遮阳就更没什么好指摘奇怪的。
何况,
猿飞日斩不会被辉夜奈见精致阳光的面孔欺骗,中忍考试还历历在目,这个人的价值理念不说疯子,但也绝不是什么正常人。
“支援?”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
辉夜奈见从怀里掏出信封,这是草忍村最高领导赤木森写给火影的亲笔求援信。
“是的,草忍村被这种怪异的....”辉夜奈见指着这些尸体,努力斟酌着词汇道:“嗯,白色恐怖从地底包围了!”
猿飞日斩撕开信封,上面写的可比辉夜奈见简述的详细多了,情况也严重的多,字词也可谓是声泪俱下,表现出写信人当时的紧张惶恐,视乎木叶为救命稻草的那种急切与焦虑。
猿飞日斩没有受到字面上情绪的干扰,他很理智的在分析信里表露的真实内容,大意就是:
有一种白色的诡异生物正在地底24小时监控草忍村,村子里近来常有忍者无故失踪,赤木森感觉暗中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巨大黑手,正在无声无息的笼罩向草忍村。
这个巨大黑手如此大费周折,在暗处默默窥探,必然所图甚大!
总结起来一句话——草忍村危,速来!
猿飞日斩把信叠起来收好,浑浊的眼珠子里看不出情绪的波澜,“草忍村有什么好被图谋的,这个所图甚大必然是与[鬼]相关啊。”
那么,
救还是不救?
猿飞日斩衡量利弊,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目前阶段,雾隐村很可能已经对鬼有了研究成果,木叶已经落后了,绝不能再让[鬼]的消息再扩散泄露了。
“你们放心,草忍村是木叶的同盟,木叶绝不会视同盟陷入危难而坐视不理,木叶会尽快抽调出一支精锐小队跟随你们返回,以应对化解草忍村的危机。”
猿飞日斩脸上露出慈善的笑容。
辉夜奈见也露出感激的笑容。
鬼相楠和花藤悟对视一眼,操纵脸颊皮肉挤出一个教科书般的正派笑容。
......
支援小队的抽调派遣需要一些时间来安排,草忍村三[人]暂时住下在木叶,耐心的等待。
辉夜奈见不急不躁,非常服从木叶的安排,安静而有礼貌的等待着,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都在屋子里待着。
入夜,三[人]也早早拉上窗帘熄灯歇息下了。
夜色逐渐笼罩整个木叶,一片祥和静谧下,窗户悄然间推开一道缝隙,让外面的空气随风而入。
窗帘上透出褶皱的影子,空气中荡起一丝波纹状的涟漪,恍若有一道鬼魅无声无息的融入进夜幕里。
夜幕中,
阴森的风在若有若无的呼吸,几片落叶凋零落下,露出后面暗部僵硬的面具,直勾勾的眼珠子却只是盯着黑夜在发呆。
日向族邸。
白色的灯笼挂在门外。
偏院的某个屋子里,胸膛缠裹着绷带的日向斑,正坐在屋子的角落对着一面镜子,双眼无神而僵硬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张惨白如鬼的面孔,两颗森白的眼睛狰狞,边缘的血管凸起扭曲,额头的咒印勾画着丑陋的线条。
“这就是我,一个丑陋,懦弱的自己!”
日向斑厌恶镜子中的那张脸,那是一个通过杀死同伴而乞求活下来的人,既残忍又懦弱,既丑陋又狰狞。
被所有人都嫌弃厌恶,疏离躲避....没有人指责他,但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如果说,曾经的他是被咒印束缚的笼中鸟现在,那么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监狱在禁锢着自己。
身处其中,
只有仿若要将灵魂都冰冻的冷漠。
日向斑一闭眼就能回忆起被自己杀死的同伴,那张怨毒的面孔令他无法入眠;而睁开眼,入目看见的这都是一张张冷漠森寒的眼睛,他们不会说,但日向斑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出他们希望自己去死。
“或许我应该死在那天的,所有人应该都是希望我死在那一天的吧!”
日向斑攥紧短刀,对准自己的眉心,五根指头攥动的隐隐发青,他始终不敢真的刺入进去。
黑暗中,
一道模糊的身形在日向斑身后显露出轮廓,两根之间轻轻捏住短刀,从后者的眉心稳稳的移开。
“刀,不是这么用的!”
温柔而磁性的声音传入进日向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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