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乾清宫。
内侍将五花大绑的骆冰,放到龙床上。
“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陈胜摆手道。
内侍离开之后,陈胜取下骆冰口中的布条,诚恳道:“弟妹,之前情况危急,为兄也是迫不得已,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请弟妹不要介怀。”
“用不着花言巧语,想做什么你就做吧,反正我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只求你遵守诺言,事后容我安静死去,不要辱及亡夫名声。”骆冰双眼无神,面如死灰的道。
那怎么行,他陈胜是有原则的人,对于女人向来是一手交钱,一腿送货,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无私奉献。
虽然有些时候,为了爱情,他会讲一些善意的谎言,但是绝对不会用强。
“唉,弟妹对我成见太深,这其中都是误会。于总舵主没与你讲过我的身份吗?保密也不是这么保的,险些害的咱们自相残杀。”陈胜叹息一声,摇头道。
“休要挑拨离间,总舵主的人品我心中有数,绝不会与你密谋什么。”骆冰毫无波动的道。
“看来于总舵主真的什么也没说。”陈胜走到门口,假装停了停门外的动静,而后回到床边,小声道:“我这个皇帝是假的,乾隆已死,是我亲手所杀,我是真真正正的汉人,为了反清大业,才留下来假扮皇帝的。”
“荒谬,这话拿去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会信?”骆冰冷笑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唉,早知会遇到这种情况,当日让于总舵主留下个信物就好了。”陈胜懊悔的道,想了想,取出一张盖了红印的白纸,道:“这印信你见过没有?你没发现红花会最近手头宽裕了很多吗?那都是我从国库拨的银子。”
骆冰见到印信,瞳孔一缩,这种空白印信,只有几个当家手中才有,随意填写数目,就能去汇通钱庄取银子,这是红花会最高机密。
“是谁,你们抓了谁,人还活着吗?”骆冰急切的问道。
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陈胜就因为初见的时候,言语和行为上稍微有些出格,骆冰便一直对他心存偏见,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她却怎么也不肯相信。
“谁也没抓,这印信就是我给于总舵主的。”陈胜说着,便伸手将骆冰身子翻过,去解她身上的绳子。
“你做什么,骗不了我,就想用强了吗?”骆冰慌乱道,她虽有失身的准备,但事到临头,仍旧下意识的扭动身体挣扎。
“别乱动,我帮你把绳子解开,有些东西给你看。”陈胜按住她道。
解到一半,骆冰的双手脱离绳索的束缚,便将趁机揩油的陈胜推开,道:“你走开,剩下的我自己解。”
待骆冰将绳索扔到一边,整理好衣襟,陈胜拿出一摞小册子,交到她手里,道:“看看吧,等你看完,咱们再聊。”
骆冰狐疑的拿着册子翻看起来,越看越吃惊,不可置信的道:“你怎么会有红花会的斗争纲领,而且比会内的资料更加全面细致,这不可能。”
“都放在你手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的纲领,本就是我讲给于总舵主的,只是当时时间有限,讲的很笼统。这段时间,我把心中的想法,归纳总结,整理成册,就是想找机会传递给你们,将你们的纲领补全。”陈胜忽悠道,同时深感好人有好报,怕紫薇闷出病来,让她整理的这些册子,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骆冰陷入沉思之中,印信事关重大,几个当家就算失手被抓,也不会让其落入清廷手中;会中新传达的纲领十分粗陋,清廷就算得知,也没理由会帮着补全。
汇通钱庄的银子,还有总舵主口中带着古怪词汇的斗争纲领,都是闯宫之后才有的,莫非...
“你不是皇帝,那你是谁?”骆冰问道。
“我名沙里飞,诨号大游侠,本是江湖中人,与令夫文大侠曾有过交集,所以才一直喊你弟妹。”陈胜回道。
“沙里飞...亡夫信中提过,说是善用火器,连发火铳天下无双,于他有救命之恩。你说你是沙大侠,那便展示下你的绝技吧。”骆冰略一回忆,说道。
“这有何难?”陈胜笑道,重机枪凭空出现在手中,对着房顶就是一阵突突。
“陛下,您还好吗?”枪声停歇,门外李玉担心的问道。
“朕好着呢,弄点动静出来,助助兴,不必大惊小怪。”陈胜回道,随后收起枪,对骆冰道:“如何,这样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原来是恩公,恩公怎么当了皇帝,还...还那么...那么...”
“此事说来话长...”陈胜清了清嗓子,将当日忽悠于万亭的那番话,又对骆冰讲了一遍,最后道:“我和于总舵主定下密约,我继续留在宫里祸乱朝纲,他则在外组织起义,里应外合,推翻清廷。因此我必须表现出,无道昏君的荒淫做派,之前言语上对弟妹多有得罪,还请弟妹见谅。”
“想不到乾隆竟然是汉人,更想不到恩公竟然顶替他做了皇帝,可见果真天命在汉。”骆冰感叹道,随后又道:“之前的事,恩公不必再提,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恩公为什么不直接放我们走,反而非要抓我回来?”
“刚才说了,我这假皇帝的身份,宫里不少内侍和大贪官和珅都是知道的,他们或许不介意换个人做皇帝,但是绝不想换个朝廷。我上次放走于总舵主,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红花会十四当家,金笛秀才余鱼同,特征是如此的明显,再放走你们,岂不是不打自招?”
陈胜摇摇头,语气无奈的道:
“我已经尽力在帮你们了,若是余兄弟听你的话,在清兵包围之前,直接离开,而不是自陷重围,非要与你会合,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他离开后,你若遇到危险,我就可下令,命士兵不得伤你,到时你也有机会逃走。怎奈余兄弟仗义轻生,不肯独离,事情才发展到这一步。”
“十四弟他...唉。”骆冰不知该如何评价,女人心思敏感,余鱼同对她超越界限的感情,虽然隐藏的很深,但如何能瞒过她这个当事人,摇摇头,不再想余鱼同的事,只是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只能委屈你暂时留在宫中了,配合我演几场戏给外人看,过得几日,我便可宣称,已将你驯服。你身份特殊,又非处子之身,久居宫中,朝臣定会反对,到时我便可顺理成章的安排你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