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仔细瞧了瞧司罗肩膀上的伤,看上去的确挺严重的。
所以一直很吝啬给别人用机械虫的她,这回也不得不很大方的倒出了自己剩下的机械虫的一半给司罗用。
“这又是什么?”司罗不解的看着她往自己的伤口处放了好多黑色的豆子。
“外科手术医疗兵。”
“什么?”
“反正就是能帮你愈合伤口,并且让你的肩膀恢复如初的东西。”宁星看着司罗不明白的眼神,最终是放弃了与他解释,谁让她没有耐心呢。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这样就可以了?”司罗还算聪明,所以对于她简单的回答也很快的能理解到位,总结出一个结论,只是这样的结论多少还是有点让他不太敢相信。
而宁星则已经从地上站起了身,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淡笑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随即因为宁月和言琳两个人还在因为变异人忙碌,她自然也不能偷懒,所以便对司罗道:“这里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完,所以你看你能不能撑得住,要是觉得撑不住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回去休息。”
“送我回去?”司罗一时不太能准确理解宁星这话。
送他回去是送他回到原来那个地方,昌言的身边,还是说送他会他家里?
若是说送他回家......
她知道他住哪里吗?而且这里她能走得开吗?
“是啊,你只要给我说方向,送你回去还是很快的。”宁星瞧着他越发憔悴的样子,猜想他一个普通人,这个程度的伤可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休息,若是休息不好怕是要出事。
“可我走了,你就不怕待会儿圣君再派更多人过来?”
还有她真能信任除他以外的,这里的其他人吗?
后边这句话考虑到有影射其他人的嫌疑,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是认为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他离开这里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
所以多少有些不赞同的她的想法。
“放心吧,你们那个圣君没有那个胆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派人过来。”宁星吃定了那个圣君是一个软蛋,不然在圣殿的时候,他就不能轻易的放她走。
再来就是她也看白了他们这个所谓的星落帝国,名字倒是取得霸气,但是大概是因为生存条件和环境都太苛刻。
所以导致了这里的人口应该挺少的,再加上他们极端的重男轻女,可用的人的只有男人。
而在这些男人当中,还得剥离出一些天生身体孱弱,出身贫贱,类似于罗素那样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们十分的推崇武强的强者,可最终整体的战斗实力还是相当的弱,特别是在宁星这样的强者面前,人太少了,根本不够看。
所以她赌他们那个圣君就算能召集起他们整个帝国的,能够战斗的士兵来,也不能拿宁星怎么样。
“就算重新派人过来,我也能应付。”
宁星这话,别人听了或许会觉得她口气挺大的,但司罗却相信她说的都是事实。
倒不是因为他见识过了她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而是就莫名的觉得她能够做得到。
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就这样扔下她和那个小女孩两个人。
若说他没有能力,没有背景,帮不上忙也就罢了;问题是明明他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势帮她挡下许多麻烦,减轻她的负担。
所以他又怎么能因为这点伤就把她扔在了这里?
“不用了,我撑得住。”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再说你不是说你的那个什么手术兵可以让我的肩膀恢复如初吗?我是很相信的呢。”
宁星本来也是问他自己的意愿,所以当他说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打算劝他回去,而是遵从他的选择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去那个家伙呆在一块,有什么事情他也好照顾你一下。”宁星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也没打算将他重新扶回去。
可司罗见她准备要走,便也感激从地上起了身,并且转身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
“那个......”司罗刚才就想说蓬柏的事情。
她在星落用这种极尽羞辱的方式废了一个男人,那可是整个帝国都不太能容忍得下来的事情。
所以他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还想要将人留下来。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是,如果她就是想要教训惩罚蓬柏,那她用她的这方法折磨了他,发泄了愤怒以后,就该暗地里将他杀了就好。
这样就算以后帝国要调查这件事,没有人看见,她都可以否认,他也可以帮她脱罪。
可她偏偏还大咧咧的将人拖了出来,让众人都看到了,甚至还说要将人留下来,她还有用。
这多少就有些让他不能理解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
宁星理解司罗作为一个人,可能多少会觉得她的做法有些残忍了,以至于他看到蓬柏那个样子,可能心里会有些受不住。
但是她有她的做事方法,“光是杀了他有什么用?就为了替言琳一个人报复他?那我这力气出得多不划算?”
“我看不惯的不只是他欺辱言琳,而是你们这里的男人不把女人当人,不尊重女人,不疼惜女人。”
“所以他得活着,我要让他成为你们星落男人的一个警钟,告诉所有人,女人是不能被随意欺负,随意辱没的,否则他不会是最后一个断根之人。”
司罗听着她的话,虽然觉得她的想法是好的,也是对的。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认同她这样的做法,因为太莽撞了。
人性复杂,当一个规则能在一个地方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来,那就说明这个规则本身在这个地方是有一种平衡作用在的。
即便是一方压迫着另一方,极度的不公平,可在这样的生活规则之下,就是平衡的。
若是强行的要打破这种规则,不接受、反抗的可能不会只有压迫方,甚至会有很大一部分被压迫方。
站在一个清醒者的角度去看,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但是站在这个规则之下的当事人角度去看,他们的是非对错其实是基于这样的规则之下的。
一个外人强行要打破这种规则,只怕会遭来十分强烈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