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都打了,迟一点早一点拔走有什么区别?
秦梳觉得莫名,又想着他现在还在生病,一般来说,生病的人心里比较脆弱,所以她缓和语气,劝道:“你发烧了,不吊针消炎怎么行呢?”
景宋沉默了一下,突然问:“你不是说要把我扔下去吗?”
“……”
真记仇。
她就随口一说,还过不去了是吧?
臭小子,你还让我从天台上跳下去,我和你计较了吗?
秦梳没好气地说:“你敢拔针,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两人说话间,景宋的手悄悄动了动。
从秦梳掌心滑了出去。
察觉到他又想动手拔针,秦梳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变得凌厉起来。
她觉得景宋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
就算再不喜欢打针,难道都不能为自己的身体健康忍一忍吗?
太任性了!
秦梳深吸了口气,按捺住把景宋臭骂一顿的冲动。
察觉到她的怒火,景宋面色浅淡地扫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
秦梳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继续和他说话了。
她怕被气死。
即便室内温度并不低,而且他身上还盖着薄被子,但因为身体处于虚弱状态,景宋的手一直是凉的。
但握着他的那只手,却很温暖,也很柔软。
景宋默不作声地盯着她握着他手不肯松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半晌,他幽幽道:“只要你松开我的手,我立刻就拔针。”
秦梳觉得景宋说这话简直就是在向她的耐心挑衅。
怎么?
觉得她连一个正在生病的人都看不住?
笑话!
秦梳勾唇,“好啊,那我就一直抓着你的手,直到这瓶生理盐水打完。”
景宋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不经意一般,抬眸扫了眼挂在架子上,正在一滴滴往下漏的药水瓶。
一大瓶生理盐水,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少年肤色苍白,漂亮的眉宇不由得轻轻蹙起,露出苦恼又困惑的神色。
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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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秦梳在数学课上完美地将老师随堂布置的题目解了出来,“沈雨辰”这三个字就在高三年级的办公室内传开了。
众所周知,在一群人中,能被人记住的,往往是特别拔尖的,和特别差劲的。
如果说景宋是属于前者,那么沈雨辰就属于后者。
因此在听到数学老师满脸兴奋地描述沈雨辰是多么镇定多么从容解题多么快思路多么清晰步骤多么完美时……
没有一个人信。
秦梳发现这段时间,各科老师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上课时,每当她无意间抬起头,与老师四目相对,下一秒就会被点名。
语文老师笑容和蔼:“沈雨辰,你来分析一下,《醉花阴》这首词表达了词人怎样的感情?”
秦梳愣了一下。
她只是……打了个哈欠而已。
英语老师扶了扶眼镜:“沈雨辰,你来翻译一下这篇阅读理解第二段。”
秦梳默默低头看了眼这段将近五百词的话,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