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
玉宁尘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倦意。
“老婆~”
他话音还未落,又加了这么一句。
仅仅两个字,在他嘴里吐出,偏偏缠绵悱恻,让人不由地心悸。
“老公~”
花昔过了一个红绿灯,灿然一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应了一句。
“老婆~,乖,赶紧过来。”
花昔很明显地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
“老公~,老公~,老公~”
花昔开启了夺命三连唤。
“嗯,乖~”
这两个字从鼻音里挤出来,闷闷的,低沉又拨人心弦。
susan带个资料一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这两句对话。
玉宁尘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装,坐在工作桌前,修长如玉的拇指正握着黑色钢笔,随意地搭在合同角边。
阳光从落地窗钻进来,洒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衬得他像天使一般,干净又美好。
他嘴角勾着一个弯弯的弧度,满脸都是温柔和宠溺。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温暖的微笑。
玉宁尘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睨了她一眼,挂断了电话。
“进来吧。”
susan踩着一双高跟鞋,一步一步,朝他走进。
他在看向她时,眸子里的温柔还没有收干净。
那仅仅不足几秒的片刻,在她眼底无限拉长放大,他的眸色是棕色的,又像是一湾汩汩流动的温泉,波光闪闪,风采万千。
倘若她在他那般的目光里再待一刻,她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有事吗?”
玉宁尘合起正在看的合同,抬起眼皮,冷着眸子,面无表情的问她。
“嗯?”
susan因他迅速变换的状态愣了几秒。
“先生,到时间了,我们该治疗了。”
susan端着一副标准下级对上级尊敬礼貌的微笑,丝毫不敢有所逾越。
闻言,玉宁尘面色一凝。
抬手看了眼手表指针的位置,点点头:“嗯,动作快点。”
另一边花昔和玉宁尘挂断电话之后,开着车直接往玉氏集团走,可就在半路上买个礼物的时间,遇到了一个熟人。
最主要,还是一个她不喜欢的熟人。
“小昔,是你吗?”
花昔正打算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大步离开时,有人在身后叫了她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清脆的声音。
“是你啊。”
回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有些强硬的微笑。
“小昔,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易微雨正好走到她身边,穿着一身高调的名牌碎花贴身短裙,戴着大大的沙滩帽,黑色墨镜,脖子上手上,项链指环各种名贵饰品一个都没落下。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花昔记得,那是一直都在易微雨身边,没少帮她出谋划策祸害原主和唐雪的小跟班。
“小昔,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自从我听说你被人贩子买到m国之后,我可担心死了。”
易微雨将手里的包随手递给身后的小跟班,挽住花昔的胳膊,就开始展现她夸张又拙劣的演技。
明明嘴角都还在笑,眼睛里嘲讽的目光都还没有收拢,说话语音里就带上了抽泣,仿佛下一秒就要梨花泣雨地哭出来了。
“我没事,谢谢你。”
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花昔忍着心里的恶心,朝她微微一笑。
“小昔,我们去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你一定要跟我讲讲你在m国的经历。
正好我帮你,在子壬哥哥面前好好说说你过的有多糟糕,说不定子壬哥哥一心软,就会让你回去了。”
说着,由不得花昔说不,就拽着她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去。
花昔掀起眼皮看着挽着自己的易微雨,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拙劣的演技,这么低端的手段,她实在是想不通,原主究竟只有多蠢,才会被这样的人给利用坑骗。
在易子壬面前说说她过的有多糟糕?
还什么一个不小心心软?
搞笑,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易子壬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再说了,说说她的经历,怎么,难不成易微雨自己生活过的不得劲,想从她这里找找平衡吗?
说什么帮忙说说好话,要不是她“好话”太多,原主也不至于被丢到m国,最后被人毒死。
不过也好,正好她可以试试,先前下的那一盘棋,如今走到哪一步了。
在易微雨的“热情”之下,花昔还有易微雨的小跟班三人,一起进了一家高档咖啡厅。
易微雨和她的小跟班点单后,又问花昔。
“小昔,你喝什么?”
花昔跟服务员说:“一杯冰水就行,谢谢。”
一听这话,易微雨和她的小跟班默契地对视一眼。
“等会儿。”
易微雨叫住了服务员,扬着一张慈悲普度众生的笑脸,又朝花昔道:
“小昔,没事,你放心点,我请你。”
小跟班立马接话:
“对,昔姐姐放心,微雨姐不差这点钱。
我们之前一起吃饭,也都是微雨姐掏钱的。没事的,你现在那么困难,微雨姐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你的。”
当初易子壬将花昔扔到m国的时候,就用各种手段威胁过花家,花家若是还要想在z国存在,就不能接济联络花昔。
正是知道这些,才有了她们现在这一番话。
她们这一唱一和的,说话的声音故意调高了调子,这一番话落罢,几乎大半个咖啡厅的人都往花昔身上看。
一看,果然,花昔一身卫衣运动衫,和其他人的小裙子、西服套装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花昔平日里不太喜欢logo过大的衣服,或者有时候直接买一些小众品牌。
和易微雨满身名牌一比,这下,咖啡厅所有人都下意识将花昔划分成没钱,还抱有钱人大腿的人了。
顺带着,因为小跟班那一句平时也都是易微雨掏的钱,更加觉得花昔没脸没皮了。
花昔掀起眼皮子在四周那些人脸上扫过,声音平淡,完全不将他们的眼光当回事:“我不喜欢咖啡。”
“小昔,你别逞强了,我们是朋友,我懂你的。”
易微雨脸上带上了悲伤难过的色彩,又朝等着的服务员道:“把她的冰水换了,换成和我的一样。”
这一下,算是坐实了她好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