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谈着话,场景又一次切换了。
他们三人,正在京都边界,一观景小湖的垂柳之下。
那个叫做绾绾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布衣男人。
那男人很是俊俏,一股书生气息。
“绾绾,你……你受苦了。”
布衣男人看着面前纤瘦脆弱的女子,心下一疼,红了眼眶。
“余郎,是我对不住你,嫁了人。
你莫要……再寻我了,你……你我二人,既是无缘,那便自此两宽吧。”
女子双拳紧捏,身躯颤抖,面色发白,眼角泪水簌簌下落。
几番凝噎,才将话说全了。
“绾绾,我带你走,我们走,你不要再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了。
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我们走。”
布衣男人似是爱极了女子,不顾秦家人的势力,不顾自己的前途,不顾所谓的世俗理念。
心爱之人受苦,他煎熬的每时每刻都像在油锅里煎炸。
他再也受不了了,受不了心疼,忍不了思念,上前一步,将女子紧紧地拥入怀中。
那女子原本是拒绝的,想要退离布衣男人的拥抱。
可熟悉的气息和温暖攥紧她的鼻息,捏住了她的心脏。
她放弃了拒绝的念头,俯在布衣男人的怀里,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暖,以及那份熟悉。
“周余,景绾绾,你们当真敢啊!”
就在二人还在相拥之时,赶过来的秦烨,将这刺眼的一幕全部看进了眼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相拥的二人浑身一僵,骇然失色。
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慌忙从布衣男人怀中退了出去。
看着怒冲冲过来的秦烨,女子面如死灰,后背发凉,僵硬地摇着头,瞪木结舌: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秦烨身后跟着一群人,率先一拥上前,将周余几下制服在地。
“景绾绾,若不是我及时过来,你是不是就要跟着这个野男人跑了?”
秦烨攥紧女子僵硬的胳膊,双眼猩红外鼓,牙齿咬的咯嘣作响,神色疯狂,万念俱灰般地质问。
他说的话是个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秦烨,是我的错,我不该出来和周余见面。
我不会跟他走的,我这就跟你回秦家。
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与他相见。
你放了他,放了他好不好?”
女子怕极了,她见过秦烨疯狂的模样,她知道他是个疯子。
方才她清楚地听到,周余在被制服时骨骼碎裂发出的咔擦一声。
她可以死,但是周余不能,他还有志向,还要考取功名。
女子跪在秦烨身前,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卑微乞求。
秦烨低头,这是大婚之后,女子第一次主动攥紧他的手。
可是,是为了别的男人!
秦烨心里掀起了狂风暴雨,极致的嫉妒和怨恨,让他再无丝毫理智可言。
“绾绾,绾绾你起来,不要这样,我不怕他。”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跪在别人面前,卑微如斯,周余身为读书人和男人该有的傲骨和对心爱之人的怜惜心疼,全部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不再顾忌自己刚刚受伤的右膝盖,以及被打了好几拳疼痛的腹部。
拼命地从秦烨手下人的手中挣扎,一寸寸地往女子的方向爬去。
在周余就要碰到女子的衣衫前,秦烨率先伸脚,将那骨骼分明的手踩在脚下,又狠狠地碾搓了几番。
十指连心,手上骨头碎裂,血肉模糊,让周余疼的撕心裂肺。
“秦烨,我求你了,你放过他。
我答应你,给你生孩子。
我……我再也不喝避子药了。
日后每次你来,我会笑的,笑给你看,想我们初见时那般。
放过他,放过他好不好?
我求你了。”
女子紧紧抱住秦烨那条踩着周余手的腿,一边哭着,拼了命地想要将他的脚移开。
“绾绾,绾绾。”
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听到女子的话,周余不断摇头,窒息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泪流满面。
被二人来回互动刺的胸口要炸裂似的,秦烨额上青筋暴起,一把将地上的女子拦腰抱去,甩身离去。
“给我打断他的腿,扔进这湖里。”
最终,留下这一句。
“可当真是修罗场啊,这二人也是……真是做的一手好死。”
在周余被人打断双腿之时,花昔偏了偏头,错过视线。
秦一被这连番出乎意料的刺激搞的头疼,太阳穴处经脉突突地跳。
一旁的玉宁尘,眸色不明,若有所思。
一个名场面结束,下一个名场面又开始。
花昔三人这一次出现的地方,是他们之前来过的地方。
秦烨景绾绾二人的新房。
不过,此时此景,确实不一样的很。
原先的婚床又被改大了几倍,一女子窝在角落。女子一头乌发尽数披散,身上只套着一两件宽松的男士袍子。
修长的大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洁白的玉腿,以及细挺的脖颈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痕。
一眼望去,春光无限,惹得人无限遐想。
“非礼勿视。”
跟身侧二人告诫了一番,花昔这才接着打量。
在那女子的手腕脚腕之处,有着让人碍眼的东西,大约有成年男子大拇指粗的铁链。
是的,女子此时,像是一个犯了重罪的囚犯,被囚于此处,不见天日。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如同一只低贱的xing奴,只能呆在此处,等着秦烨的前来,在他的身下承|欢。
“真他娘的不是人!”
花昔没忍住,咒骂了一声。
闻言,玉宁尘捏住了身侧女子的小手,给予其温暖安抚。
“垃圾,真是个垃圾。”
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这种形式控在这种地方,那秦烨,可当真不是个东西。
花昔心中愤懑不已。
“这你也不知道?”
花昔冷着眸子扫向还在闭目的秦一,怀疑地问到。
那目光太冷,又像是带了无数柄利刃,秦一也没法装自己没听到,只要硬着头皮接话。
“这个……,秦烨说他夫人精神出了问题,疯了。害怕跑出去伤人伤己,便……便将人困于此处了。”
秦一越说越心虚,生怕花昔一个不满意,给自己一剑。
到时,莫说报仇了,他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