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自己的挎包里……
贝尔摩德紧紧盯着那半颗血淋淋的人头,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
虽然三分之一颗成年人的头颅,在失去部分血液和脑浆后只有不到2斤,但对于惯常使用迷你手枪的自己而言……2斤,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忽略掉的重量。
更何况,在列车上和波本分开,返回b室包厢整理物品的自己,挎包内可是根本没有这么一件东西。
也就是说……这一定是什么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放进来,并且还偷偷拿走了同等重量的物品……
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
目的又是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着贝尔摩德的脑海。
好在,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虽然并非以智谋见长,但年岁带来的经验积累,还是让她能够很好地控制住情绪。
深深呼吸了几下。
贝尔摩德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她需要好好回想一下完成雪莉假死计划后的每一个细节,以及每一个与自己有过接触的人。
“……”
“……”
“……”
几分钟过去,贝尔摩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茫然和惊慌。
虽说做成这件事的步骤可以拆分成,靠近自己,打开挎包的拉链,偷拿走约莫2斤的物品后,将这颗还在流血的人头放进来……
但仅是想想,就知道难度到底有多高。
忽然,她注意到人头太阳穴的位置,除了弹孔外还有一截细微的银白色金属线头。
这是什么?
贝尔摩德凑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挑起那根线头。
这根线并非普通棉线,而是某种合成材料,光滑且坚韧。她顺着线头轻轻拉扯,发现线的另一端,埋在头颅之中。
微微用力,钢针连同射入头颅的那颗子弹被一起带了出来,血色褪去,针尖竟然贯穿了子弹的头部。
?!
贝尔摩德心中一惊。
好强的力道,简直闻所未闻。
到底是谁,拥有这样奇特的杀人手法?
是恐吓或者挑衅?还是……更为复杂的某种阴谋。
必须尽快弄清楚真相!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立刻站起身,决定去找波本汇合。
毕竟,对方跟自己背包里这三分之一颗头颅的主人有过‘亲密’的接触,虽然下场是凄惨了些,但以波本的智谋和判断力,应该能帮自己理清一些头绪。
……
……
静冈县的医院。
安室透包扎完伤口,刚来到街边没多久,就看到一辆白色的丰田靠了过来。
车窗降下,驾驶位,一个容貌普通的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上车吧。”
还真够快的……
他早就习惯了对方的神出鬼没,因此也没有太过惊讶,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待到贝尔摩德重新升起车窗,安室透随口问道:
“车站那边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吧?”
事实上,相关的消息他已经从风见裕也那边知晓,不过,在贝尔摩德面前,如果不问,反而奇怪。
“没有。”
贝尔摩德发动汽车,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凝重:“对方藏得很深,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在新闻上看到评论员将神秘推理列车的所有意外,分析到针对铃木财团的恐怖袭击上了。”
说着,她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室透一眼:“我瞒着你干掉了雪莉,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那种事不重要。”
安室透眉头挑了挑与贝尔摩德对视了一眼,淡笑着说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你居然到最后的关头,都没有把炸弹的事情全部告知我……”
事已至此,大吼大叫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不仅是无能狂怒,还会被怀疑成和雪莉间有某种关联。
所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次的失利,当然适当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也是必要的态度。
“呵呵,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告不告诉你,结果都一样。”
面对质问,贝尔摩德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反问道:“更何况,你不是也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吗?”
她在给后续的询问做铺垫。
安室透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诈出什么,根本不做解释,只是故作疑惑的‘哦’了声。
贝尔摩德闻言笑了笑,指向副驾驶位的手套箱,“打开吧,里面有我想让你看看的东西。”
安室透倒也不会生出对方在里面也安装了炸弹,把自己带上车就是为了同归于尽这种离谱的念头。
没怎么犹豫,他便伸手打开了这个带锁的手套箱。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一小两个透明的袋子,而袋子里面装着的……赫然是钢针、子弹以及那三分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样血腥且恐怖的场景,安室透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瞳孔骤然一缩。
他当然认识这颗头颅的主人。
正是之前将自己引诱到7号车厢的室桥悦人!
“你从哪发现的?!”
安室透惊愕地看向驾驶位。
“我的挎包里。”
贝尔摩德平静地陈述起了那个听起来就很荒唐的事实。
这番话让安室透心中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但看着贝尔摩德那平静且认真的神情,也意识到对方不可能拿这个来开玩笑。
“你也是一头雾水啊。”贝尔摩德叹息道:“说起来,除了以前的朗姆,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在人群中轻易识破我易容的人。”
“也许对方早就盯上了我们的包厢,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个放进你的挎包里……”
安室透沉声分析:“一些精通手法技艺的人或许就能够办得到。”
“你是指……怪盗基德?说起来,铃木财团提前启用那辆列车,似乎就是为了引他上钩的样子。”
贝尔摩德瞥了眼手套箱,没有讨论怪盗基德会不会杀人的话题,转而说道:“不过,因为你受伤的缘故,我当时可是很小心的,就算是以他的魔术手法,恐怕也没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