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一章晚上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血水从地板上蔓延开来,仿佛盛开的血色花朵,为这个肃杀的场景增添了一抹妖艳的色彩。
叶更一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马克史宾赛,转而走到门前,仔细聆听片刻,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喊道:
“史宾赛先生!”
唰唰唰――
走廊内那道原本低沉、缓慢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紧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黝黑脸孔出现在门前。
“坎特先生!我刚刚听到枪声……”
似乎是晚宴的余韵未消,来人的口齿还略微有些不太清晰。
直至他走入房间,看到这里的惨状,眼睛瞪得溜圆,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目光仅在伪装成坎特模样的叶更一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挪开并在房间中扫视着,试图寻找凶手的身影。
叶更一没有回应,静静听着走廊外的动静,确认这里的隔音真的很不错后,一步上前。
“嗵”地一声。
三棱刺的侧面短暂映出电磁增幅的白光,利刃好似一道闪电划破黑暗,斜下而上,就这样毫无花哨地贯穿黑人军官持枪的手臂,直至刺入对方的脖颈之中。
别说招架,根本连下意识的反应都来不及。
黑人军官被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撞击使得贯穿伤在瞬间变得愈发凄惨。
“唔……why……”
泛着恶心汽包的血液从他的嘴巴里涌出,这道模糊不清的沙哑单词混杂其中,仿佛在质疑和震惊着坎特的背叛。
叶更一没有拔出军刺,平静望向对方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一脚踹飞掉在黑人军官身旁的枪,缓步走向一旁的沙发,微微侧身靠在上面:
“你不明白吗?这都是为了提摩西先生。”
他的声音中好似透露着一种无奈,在与眼神里毫无波澜的情绪对冲下,呈现出了一种矛盾的诡异。
叶更一做了个转头的动作,让黑人军官可以看出自己是在望向马克史宾赛的尸体,继续用那种复杂的状态展现,道:
“我必须要确保提摩西先生的安全,确保他不再受到任何威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窒息。
叶更一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发现这样做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后,继而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一股冷风呼啸而入,稍稍吹散了些房间内的血腥味。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气若游丝的黑人军官。
“……”
滴答、滴答……
时间不停在流逝着。
“唔……唔……唔……”
从喉咙深处发出轻微呻吟愈发微弱。
不到一分钟,黑人军官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叶更一舒展了一下身体,来到黑人军官的身旁,以忍受不协调生物电流的代价,在本就有意借助手臂缓冲刺偏少许的三棱刺旁,使用纳米机器人为其留下了一丝生机。
当然也只是一丝生机而已。
毕竟线索太真实难免存在伪造的嫌疑,总要留些巧合,就算不成,有录像为证也足够了……
收回纳米机器人,叶更一吐了口气,迈步离开了房间。半个小时后,大楼的地下停车库内发生了爆炸。
……
……
凌晨5点钟。
破晓与黑夜的交界。
一缕微光亮起,天空呈现出淡淡的鱼肚白色。
街头开始出现零星的人群。
他们或独自漫步,或一两人结伴晨跑。
好似是被淡淡的雾气稀释了轮廓的缘故,从高空俯瞰而下,行人的面孔显得格外模糊。
将视线定格在东京都墨田区的吾妻桥附近。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用帽檐遮住了上半张脸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隅田川对岸的浮箱旁。
凯文吉野自诩并不是一个严谨的人,尽管他在从军时一直都在以专业的态度来对待每一次任务,但今天面对瞄准镜中的目标时,他目光中的锐利和坚定再次变得飘忽了起来……
不远处是随着海浪飘来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垃圾和废弃物。
环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气味,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厌恶地捂住嘴巴,但凯文吉野似乎是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
突然,瞄准镜中建筑物的阳台推拉门前,出现了提摩西杭特那手持狙击枪的身影。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凯文吉野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下意识将枪口瞄向提摩西杭特的头。
“……”
砰!
枪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但是,子弹并没有射中目标,而是偏移着嵌入了建筑物的门板里。
瞄准镜中。
提摩西杭特的身体一僵,接着不闪不避地跑出来,动作连贯地抬枪瞄准浮箱旁的目标,扣下了扳机。
砰!
砰!
两道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提摩西杭特应声跌进屋内,后脑撞到桌沿,身体无力地滑落倒在了地板上。
……
……
爆炸和枪声的消息不胫而走。
接到报案的目暮十三一个头两个大,刚刚和白鸟任三郎分配完任务,各自带领一队人员赶到现场没多久,便有大量的媒体记者闻讯而来。
好在,也不是什么人都像侦探那般随性,警戒线终究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地下停车场内燃爆汽车内部的尸体还需要鉴识官的进一步检验。
有着卡洛斯李遭人杀害的案例,目暮十三原以为这又是一起针对马克史宾赛的报复。
他的想法没有错,只是当亲眼看到马克史宾赛的尸体时,整个人还是惊呆了。
死、死了……
马克史宾赛的尸体,就这样倒在套间外的地板上,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结合那几洞打烂对方脸颊的弹孔,仅是扫过便让人的胃部涌起一种强烈的不适。
即便是见惯现场的目暮十三看到这幕,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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