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那是最后一次出任务,队长为了救被困的人质,以身涉险,但人质被救出来了,他反而——”
白梨慢了半拍,才发现宋行舟居然在跟她讲述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
她惊诧的抬头,看着面色如常,情绪看不出半分起伏波动的宋行舟:“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猎刃说,是你杀了队长?”
宋行舟直视白梨的眼睛,安静的说:“伏击对方头领的那枪,是我开的——”
白梨不明所以的看着宋行舟。
宋行舟继续说:“那些恐怖分子,身上绑满了炸弹,我开枪之后,他们拉动了引线——”
白梨:“……”
她突然有些体会到猎刃为什么说宋行舟是没有感情的怪胎了!
即便是猎刃那样游戏人间的混混脾性,提起当时,眼睛也不由得充了血。
然则宋行舟,他平静的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
白梨很想问点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问出来。
而宋行舟,则是凝视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脸,冷静地说:“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的!”
说完,宋行舟便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白梨愣愣的看着他坚定挺拔却又寂寥的背影,也不知该不该跟猎刃一起骂宋行舟冷血。
这大年初一的后半夜,叫车自然是不好叫的,宋行舟叫来了他的专属司机老赵,老赵一听说要先把白梨送回家,表情就很微妙。
但跟着宋行舟几年,老赵深知宋行舟的性子,再好奇,也没作死的问两人大半夜的在医院干什么,只默不吭声又熟稔的把白梨送到家,直等白梨家的灯打开来,这才再次发动了车子。
这一夜还剩下一半,但白梨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闯进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平民窟,还迎面碰上了几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被他们丢在一群衣着褴褛的小孩子中间,她才愕然发现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居然也变成了个孩子。
在臭得能熏死一头大象的地下监牢里蹲了好久,他们几个孩子才被两个蒙面的男人压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台摄像机,正对着摄像机的地方,挂着一片黑布,黑布和摄像机中间,有一个破旧的椅子。
孩子们被驱逐着,要求他们一个个的坐到椅子上,大家都害怕的不敢上前,站在旁边的老大暴怒了,直接抓起一个瘦小的猴子似的男孩,将他按在椅子上,然后对着摄像机,不知道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然后拿出一把刀来,对着那个瘦小男孩子的脖子一抹,男孩便像小鸡仔似的,脑袋一低,浑身一软,摊在了地上,溅出的血,喷在旁边的孩子们身上,引来他们的惊声尖叫——
当再次需要有人坐上椅子的时候,孩子们都惊恐的挣扎了起来,饿得已经毫无力气挣扎的白梨,便被抓住了,被那个额头有一道疤的男人,强硬的按在了椅子上。
脚边瘦小男孩儿的眼睛还无辜的瞪得老大,白梨惊恐的看着对面黑洞洞的摄像机,脑袋都不能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