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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景走出很远,才寻了个山头,捉住一只野兔,烤着吃了。又摘了几个野果,灌了一葫芦山泉,储备起来。

休息一阵,他摊开一副地图,仔细看过,依着刚才那湖模样,约摸是过了云州山脉的中间。

他已经走了二十多天,虽然一路游玩,但较之普通人还是要快上不少。如此才走了一半,可见这山脉之广大。

不过这也是从云州到平州的最快路途了。平常人都是绕着云州山脉过去,要到承平郡,可能得花上小半年时间。若是天气不好八、九个月也不稀奇。

若是单人走这条山道,只要一路平安,慢则三月,快的话两月也足够了,至于商队就不好说了,道路过于难行,风险太大,此前极少有人把这条路当做商路。

他取出笔来,蘸着墨水,把这几日的路途描绘在纸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出发去找云州最高,有“南天支柱”称号的云中山。

云中山在云州山脉南部,沈元景走了五天才到,也不知第一个来此处的人花费了多少功夫。在山脚下抬头往上望去,只看得到下面半截,其余部分都在云里。

上山也无现成路径,他只能循着石头,一级一级的攀爬。前面小半截的路,山体还没有那么斜,越往后面,山势越发陡峭。他不得不运起轻功,从一个石头往另一个石头跳去,这时候,他倒想起了冲虚道长的飞天神爪。

以他的身法造诣,虽不吃力,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当时武功低微,入笑傲之后,还没什么察觉,等这次返回,轻易便能感觉出白羽世界要“重”上不少。从笑傲里面练就的武功若不调整,用时都会有些窒碍。

他一一试过各样武功,内功似无变化,剑法较之以往,已不圆满;身法影响最大。所以这些日子,他时时以轻功赶路,才适应了不少。

渐往上,不但树木全无,石头也少有露在外面,四处都是雪,越发难走。好几次白雪挂在上方,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又愁无处着力,上之不去,绕出好远。

他换上从笑傲带出的棉衣,又无时无刻不运起明玉功,空气越往上也越稀薄,喘息不觉大声许多。他练了几日,才适应过来,呼吸若亡若存。

峰顶应有三千丈,从上往下看,反不觉得如何高,除却周围的几个山头,其余地方都是茫茫一片,如同雪地一般。

沈元景在此待了两日,花草不见,鸟兽全无,惟有朝看红日,夜观朗星,以解寂寥。

等他下得山来,又在周围转了几天,才重回大道。往前走了不过一日,到了云州山脉中部道路最宽之处。按照地图标示,两天足够走出。

可惜一场大雨落下,满地泥泞,阻他前行。他寻了个洞穴,在里面待了半天,忽而洪水漫过来,又不得不冒雨往山上爬,在半山寻了一出凸岩下面,躲了一天。

等云开雨霁,霞光四射,才刚出发,雨水又至,一下便是三天。他这才翻出地图,见上面注释:“山脉中部,道路最宽,五月鸣蜩,暴雨天降。绵绵半月,始见地干。”

沈元景叹了口气,若早些知道是在五月,他看完云中山,就应该及早回来,飞快跑出雨区。

雨水过大,他也不敢贸然寻小道前行,若是迷路,反而费时。只得趁着暴雨停歇的小半日功夫,在大道不远的一座山上,找了个洞穴,清理干净,又弄了几个石块,拼成石床,备下几个台子凳子,蜗居在此。

足足又半个月,雨水才停歇,一连晴了三日,道路终于干了。沈元景这才收拾好包裹,出得洞来。他仔细看过地图,三月之内,前路再无暴雨、冰雹、大雪之类的天气。

临走之际,他玩心大起,捡起一块石头,在洞口刻下三个大字:“避雨居”,又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

两日之后,果然如地图所写,山路又收窄。再往前行了七八天,是葫芦口,因山势将路围成一个葫芦得名。过了这地,又会有一截好路。

他加紧步伐,绕过几个弯,眼看就要进到“葫芦肚”里面,忽然听到前面有呼喝声,仔细一听,还有兵刃相接。

他慢慢的靠过去,往外一看,首先是三个黑衣人的背影,站在不远处,挡住了去路。再往前是许家车队,正和一群黑衣人厮杀。

这些黑衣人只是身着黑衣,脸上并不遮掩,数量不多,只有三五十人,却个个身手不凡,往往四五个许家护卫,才能拖住一人,还多有损伤。

沈元景寻思道:“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此处前后路口都窄,他们只派了几个人守住两头,里面的人就冲不出去。不过许家应该是得罪了人,不但偷偷摸摸的走这荒芜的山脉小路,还被人追杀到这里。事情不明,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他靠着石壁上,看着里面厮杀,心里感叹道:“到底是以武为尊的世界,随便一些人,功夫都不差。黑衣人各个都能顶的上华山精英弟子,那许阳都有高根明水平,许明看上去更佳,和余沧海或嵩山太保之流已然相差无几。可对手也厉害,两边是是旗鼓相当。”

许明呼喝连连,却也脱离不了眼前黑衣人的纠缠,只能看着手下一个个倒地。他心生绝望,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一个小姑娘掀起帘子,露出一个脑袋,又被拉了进去。

沈元景老远就看见了那小姑娘头上的冲天羊角辫,不由得一笑,回忆起初见岳灵珊的一幕。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插手,在笑傲世界十几年里面,他悟出一个道理,江湖闲事太多,管不过来,守好身边人即可。何况这两边谁对谁错,他也分不清。

正当他转身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时,守在路口三个黑衣人的中间那个,蓦然转身,说道:“朋友,就准备这样走了么?”

沈元景转过身,眼前三都四十岁左右,中间那个眉毛浓密,眼睛却不大,样貌有些滑稽,是领头的。他来时并没有刻意掩饰脚步,但被人发现也不易,心想这人的功力倒也不差,说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无意介入你们的争端。”

那浓眉汉子见到沈元景面容有些稚嫩,眉毛一挑,变得客气了一些,问道:“不知少年你出自何派?为何孤身一人在此。”

沈元景并不愿多纠葛:“不过偶遇一场,往后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瓜葛,名头什么的就不用报了,在下告辞了。”语毕,他转身就要走。

他越是这样无礼,浓眉汉子反而更高看他一眼,不敢阻拦。

忽然从里面传出一句大喊:“沈元景公子,这些贼人乃是靖州双月山的匪寇,还请出手相救,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