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知道吗?”赵老太问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适合在信里说,所以她也不确定儿子儿媳妇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赵玉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爹娘没说。或许他们知道,但碍于各种情况,不能说。或许也不知道,总之不可置信。”
赵玉启的话,让赵老太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赵老太交代赵玉启,“那镇国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里有什么人吗?”
他们普通老百姓只知道镇国公打仗厉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私生活并不知道。
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镇国公的血脉,赵老太得好好盘算。
赵玉启想想回答:“镇国公曾经娶亲两次,但夫人都去世了,留下来一个闺女,现在由镇国公老夫人抚养。镇国公这么多年在外打仗,对府里关注不够。
另外,镇国公不是现在镇国公老夫人的亲生儿子,那老太太还有亲生的儿子。听父亲说,镇国公前面两个夫人去世,跟镇国公老夫人有莫大关系。”
赵灵芝挑眉,眼神锐利,“这是你父亲说的?”
“是!”赵玉启回答,“父亲也是从镇国公那边得来的消息,并不是坊间流传的消息。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如果姑姑所生的孩子真的是镇国公的血脉,还是别去京城,免得卷入后宅争斗。”
赵灵芝点了点头,“对,至少现在不行。”
赵老太的心情并不平静,她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居然跟镇国公还能扯上关系,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大儿子一家去了京城,学习某前程。
小儿子科举考试,将来一家也要去京城。
大孙女的夫君是九皇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九皇子妃,必然也要去京城。
现在女儿赵半夏跟镇国公生了三个孩子,如果镇国公坚持接回赵半夏和孩子,将来也要去京城。
一大家子,大部分的人,要去京城。
那么距离跟那家人碰上,可能也增大。
如果真遇到了,该怎么办呢?”
赵老太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赵灵芝摆摆手,让赵玉启下去。
屋里只剩下赵灵芝和赵老太,外面天空阴了下来,屋里有些昏暗。
赵灵芝轻声问:“奶奶,你在担心姑姑吗?”
赵老太摇了摇头,“不,我不担心你姑姑。能够得到你父亲的效忠,证明镇国公人品绝对没问题,而且有盛名在外,应该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赵灵芝不解,“既然不是担心姑姑,那您为何还发愁呢?是不是家里的事情一件件太多了,让您应接不暇了?”
别说祖母上了年纪,就连赵灵芝也有点应接不暇。
家里的机缘,一个比一个出乎意料。
赵老太想了想,看向赵灵芝,那双眼睛里有些湿润,“京城那里,哎,不说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话到嘴边,赵老太还是咽了下去,没有继续说。
那一段过往,能不提就不提了。
要不然又会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还会掀起以前的陈年旧事。
赵灵芝见祖母想说,但最后又停住了,心里急得跟猫抓一样。
她想问,但又不敢问。
因为赵灵芝知道那是祖母的伤疤,问出来,就相当于亲自揭开祖母的伤疤,除非祖母想开了,释然了,甘愿说出来,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看来还得等!
不过从祖母的只言片语,赵灵芝能够推测出来一二。
祖母有京城口音,而且刚才也着重提到京城,可见京城那边有祖母不想见的人,那里曾经发生过伤害祖母的事情。
以后去了京城,赵灵芝或许还能查到更多的线索。
三日回门之后,孙海棠和赵玉启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京城。
赵老太仔细交代,“海棠,玉启,本来我想让你们留在这边多住一段时间。
可是我放不下你们母亲,她这么大年纪怀孕了,一个人在京城,必然很孤单。你们过去之后,还能照顾你们母亲。”
孙海棠笑着连忙应下,“祖母,您放心,虽然我的医术没有大姐好,但也比一般的大夫好一些。有我在,一定好好照顾婆婆。”
“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玉启,你好好照顾你媳妇。”赵老太交代,临行殷殷嘱托。
赵灵芝没有多说,准备了一箱子药,给孙海棠带上,关键的时刻,可以保命。
如果不是她也怀孕了,马上要生,她都想直接去京城了。
赵玉启和孙海棠带着仆人,跟着四海镖局的镖队,一起去京城。
现在因为老皇帝身体康健,勤于政务,下面的人也不敢胡来,更不能不作为,因此各地的治安比以前好多了。
这条商路,四海镖局经常走,一路上还算顺利。
到了京城,已经五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云氏的肚子现在也将近八个月,特别害怕热,但又不能在屋里面放太多的冰,以免着凉。
宝叔站在门口对屋里的云氏禀告,“夫人,滇南大捷,昨天派过去的人已经接管大军,控制的十五城。老爷护送镇国公回京城,估计半个月就能够到达京城。”
云氏听到这话非常惊喜,“真好,夫君还能赶得上孩子出生。谢天谢地镇国公转危为安!”
宝叔附和,“夫人说的是!这里还有老爷的一封信,还请夫人过目。”
云氏起身,来到门口接了信件。
其实宝叔规矩太重,屋里面有丫鬟有婆子,宝叔上了年纪可以直接进来。
但他一直说这样不合规矩,只站在门口汇报。
云氏迫不及待打开信件,仔细阅读。看到丈夫的笔迹,无比熟悉,心安。
上面的内容也让云是更加开心,丈夫平安回来比什么事情都好。
现在云氏无比感谢当年婆婆硬逼着她读书识字。
虽然当时只是鼓励孩子们好好学习,但云氏也体会到识字的好处。
原本还担心丈夫,现在云氏放心了,安心养胎。
之前女儿就说过,如果她们不运动,生孩子的时候比较困难,所以云氏每天吃完饭都出去转几圈。
虽然比之前胖了一些,但是并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