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秦以寒得到了陆钊肯定的答复。
这才是真的长舒了一口气。
“有轻微脑震荡,如果说疼痛一直持续的话,还是得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情况。”
秦以寒一一应下,着允逞将人送了出去。
屋内没了旁人,他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推门而入——这一天基本都在睡梦或昏迷中的年琳琅,这会儿格外的清醒。
她睁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这短短几个小时,已经足够她想清很多关节。
秦以寒在她身边坐下的同时,年琳琅抓着他的衣袖迫不及待的开了口,“陆先惠在你身边埋了棋子,那个何……”
“嘘。”
秦以寒的食指抵在了她的唇畔中间,推回了她剩下的声音,“我来处理。”
“你这情况可不适合再动脑了。”
年琳琅抿了抿嘴,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秦以寒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这么一想,也乐得个清净,年琳琅长叹了一声,靠进了身后的柔软。
劲卸下后她终于感觉到了身上的不爽利,被淋湿的衣服干得差不多,这会儿贴在肌肤上难受的她混不自在。
奇怪的味道染在身上,年琳琅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秦以寒便皱眉按住了她,“要做什么?”
年琳琅有些嫌弃的看了眼他,发现秦以寒的状况也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她指了指浴室,“我得去洗澡,难受的慌。”
说着,生怕秦以寒忘了他自个儿的情况,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得洗个。”
她纯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嫌弃,但落在秦以寒耳朵里却显然不是那个味道,他挑了挑眉,顺着她的手腕下滑,与她十指相扣的同时擦了擦她的手背,暧昧非常,“念念突然邀请我一起共浴,我有些受宠若惊。”
年琳琅跟触电似的甩开了他的手,在秦家时事急从权,他占自己的便宜无可厚非,这会儿回来了还这么没皮没脸,怕不是梦还没醒?
她直接甩上了浴室门,阻绝了秦以寒投递过来的灼灼目光。
再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年琳琅顿了顿,擦着头发走到了床边,一个热水澡后松快了不少,就连后脑勺的钝痛也没有那么强烈,心情放缓,正准备放下毛巾,冷不防就听到了敲门声。
“念念?”
年琳琅顿了顿,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继续闹之前的情绪又没了那尽头,顿了顿,当即还是应声,“进来说。”
秦以寒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他也刚刚洗过,裹着浴袍进来,浑身透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欲色。
他将托盘放在年琳琅的面前,而后顺手的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你晚上没吃东西,先垫垫饥,一会儿吃药。”
倒是准备的周全。
除了热汤面外,边上还泡好了一碗汤药。
年琳琅牵了牵嘴角,乐得享受他的服务,坐那儿吃面的同时由得他吹干自己的长发,房间里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各自都专注着手上的事情。
直到身后的人渐渐没了安份。
年琳琅把药喝了一半,鼓着腮帮子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好的吹头发,吹着吹着便在她脖颈处动手动脚。
他手指打着圈儿的地方,可不就是刚刚他在秦家“作案”的印记。
秦以寒看着面前的年琳琅,她眼里全是不赞同,但因为憋着一股药水,偏生一句话也骂不出口,可爱的紧。
秦以寒笑着关了风,将吹风机扔在一边,他故作不解的弯腰,“怎么,药苦吗?”
还不等年琳琅回答,他便自说自话的凑近了些许,“让我尝尝。”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抬起了年琳琅的下巴,而后将她正片唇含了进去。
年琳琅被他的动作所惊,还来不及反应,那男人竟这么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汤药便这么被他裹去了一半,但年琳琅已经无暇顾及。
她倒是不知道,才短短几天时间,面前男人的吻技竟突飞猛进,让她一时竟找不着了北。
等呼吸声重过了低哼,年琳琅这才回过了神。
不知不觉里两人已经双双靠进了床榻,年琳琅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呼一声,正准备将人推开,不想那男人竟有所预料的拉住了她的手,“啧。”秦以寒扫过她被药水浸湿的衣襟,“看来念念又得洗澡了呢。”
这拜谁所赐!
年琳琅的白眼还没有送至,那头秦以寒又一脸可惜的看了看自己,“这回还连累了我。”
年琳琅可真想面前这人的嘴给缝起来,“秦以寒!”她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还想做个人,就从我床上滚下去。”
秦以寒认真考虑了一番,随即点头,“如果能留在念念床上,做什么都可以。”
年琳琅刚想推他,却被他眼底的正色唬住。
秦以寒看着她,收起了玩笑,“念念,那次是我鲁莽,你要怨我恨我都没关系,但,不要怕我。”
年琳琅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起了那睡梦中的话——上一世在自己死后,他仍旧在替她好好看顾着年家;而今天,她昏昏沉沉间,满眼惊惧闯进她眼底的人,护住她的人也是他。
秦以寒在外头是个什么形象。
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宁愿被人诟病在母亲生日时混不吝地在房间缠绵暧昧,也要护得她周全。
年琳琅长叹了一声,该推为拉,宽抚似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不怕你。”
“永远都不会怕你。”
秦以寒受宠若惊,竟是有些捏不住她的手,“念念,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年琳琅不敢直视他的灼灼目光,别过了头,“那天你回国,我本就有打算……谁知道你跟发了疯似的,我……唔。”
年琳琅剩下的话怕是没有机会说了。
她早该知道,这男人稍微给他些颜色,他都能开起染坊,有些事贪恋的太久,一旦打开了那个盒子,轻易哪收拾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