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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我暂时还死不了。”徐韵推开柳凌,看了看高耸的墙壁:“这墙我是翻不了,你看着办吧。”

“不能啊,徐韵,就差这一个墙头的阻碍,可不能半途而废。”柳凌强行拉着徐韵的胳膊,非要他再跳一次。

徐韵甩开柳凌的手,整个人索性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我确实翻不了了,你杀了我也不行了。”

柳凌惋惜了一阵,眼神触碰到徐韵的长剑,大喜过望,赶紧拔剑,来到门前,想象着徐韵之前拨开自己家府门的办法,一点点拨向吕府的门闩。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柳凌打开了,赶紧扯起徐韵的手向府里走去。

吕府的老宅比起新宅,显得小了很多,属于三进院的院落,顺着惨白的月光,依旧能模糊看出建筑的破败来。

整个府邸鸦雀无声,静的几乎掉根针,都能听到。

顺着抄手游廊来到主院,院门是关闭的。

老办法,把门闩拨开,进入到院中,正房里没有灯光,房门同样紧闭。

徐韵长吁了一口气,问向柳凌:“这应该就意味着那个窃贼没有过来,而她们也是安全的。”

柳凌听徐韵说起过窃贼小心谨慎的模样,并不完全相信这些表面上的安静,摇了摇头:“不一定,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柳凌拿起长剑,准备再次拨开门闩,岂料轻轻的碰触,竟然把门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柳凌与徐韵两人面面相视。

柳凌没反应过来,就被徐韵夺过长剑,整个身子也被扯到了他的身后。

徐韵高举着长剑,柳凌紧抓住徐韵的后腰带,两人小心翼翼地向房间里走去。

整个房间很黑,柳凌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块黑布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真不知徐韵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仅靠一双耳朵,窃贼突然杀过来,能否接得住?

柳凌实在感到难受,索性打开火折子,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想象的危险也没有出现。

柳凌长吁了一口气:“还是亮起来舒坦。”

柳凌喜眉笑眼,转头看向徐韵,没有迎来窃贼地突然杀戮,却承接了徐韵的怒视。

柳凌知道徐韵是为什么,连忙辩解:“房间里黑黢黢地,不点个火,如何能看清有没有那个窃贼。”

“你是看清了,但窃贼也早就已经看清楚了你,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你的小命就会不保,你知道轻重吗?”

柳凌很不服气,反唇相讥:“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想通过你灵敏的耳朵来辨别对方吗?

如果那个窃贼真的在这里,你可别忘了,人家是站立不动,而你一直再行走着,即便你的脚步很轻,他一样可以找到你所待的准确位置。

还有,外面的月光,即便不是亮如白昼,那也要比黑黢黢的房间要强出许多,我们就在门口推开门的一霎那,窃贼依旧可以贸然攻击我们。

其实吧,打开火光并不一定是坏事,只要你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火折子点亮几处,再用投掷的方式,向四周播撒火光,定会让那窃贼无所遁形。”

啊?

柳凌这一番解释,倒是不错,比起说书的还要好听。

不过,这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到底能快到什么程度,即发现对方,又能赶在对方出手的前面先出手?

徐韵禁不住抖颤了一下。

这么多年,徐韵用自己独有的方式,从来就没失过手,可在柳凌面前,竟然成了一个笨拙的白痴!

……

“啊——”柳凌一声大叫,“徐韵,赶紧过来,她们……她们……”

徐韵一怔,赶紧顺着柳凌的手指指向,往床上看去,大夫人与苗翠凤两人都穿着里衣,歪斜在床上。

徐韵一个箭步穿过去,试了试两人的鼻息:“她们并没死,只是晕过去而已。”

柳凌轻拍着自己前胸,平息着自己心脏的跳动:“万幸!万幸!那家伙还有点良心,并没有赶尽杀绝!”

柳凌点亮蜡烛,拿出身上的银针,刺向两人的人中穴。

两人的脸上、手上都有轻度不一的伤势。

大夫人不禁是额头上有一块很重的血口子,鼻孔里也留出了不少的血液。

苗翠凤的后脑勺有一个伤口,还好,不算严重,只是皮外伤。

第一个先醒过来的是大夫人,她睁开眼的一瞬,站起身,使足力气,高声尖叫起来。

那声音绝对震耳欲聋,柳凌与徐韵全都不由自主的捂起了耳朵。

叫声过后,大夫人躲到柳凌的身后,指了指门外:“坏蛋,坏蛋……”

这时,苗翠凤也醒了过来,摸着疼痛的后脑勺,看到柳凌,内心的委屈,马上止不住伏在柳凌的肩膀上大哭起来:“凌儿,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夫人见苗翠凤的模样,竟然依样画葫芦,学起了苗翠凤,伏在柳凌的另一个肩膀上,比苗翠凤哭的还要伤心:“凌儿,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番滑稽可笑的场面,让一向一本正经的徐韵也禁不住,转过身子窃笑不止。

此时的柳凌如同一个乳母,对着两个孩子一般,不停地安慰着:“乖,不哭,不哭,乖,不哭,不哭……”

就在苗翠凤止住了哭声的同时,大夫人的哭声也在嘎然而止。

柳凌拿来房间备用的药粉,给她们的伤口涂抹了上去。

之后,三个人同时坐在床上,大夫人不喜欢与柳凌隔岸相望,索性把苗翠凤强行拉到另一侧,她自己夹在中间,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凌,一直傻傻地笑着。

徐韵站在一旁,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里的摆设一应俱全,但都很破旧。

不过,明窗净几,一尘不染,每一个摆设也都是井然有序,与吕府新宅的紫竹院一样,并没有显示出被翻动的迹象。

再看看大夫人与苗翠凤身上的伤势,徐韵不解其祥:“柳凌,你说这个贼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理,来盗取配方的?既然想把各种翻找的东西恢复成原样,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还要打伤她们?这一切显然很矛盾。”

“不好说,先问问她们再说吧。”柳凌把脸转向苗翠凤,“奶娘,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大夫人也把脸转向苗翠凤:“奶娘,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