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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照片还原出的色彩跟原画还有差距。那咱们拍了照片回去研究,还有用吗?”

同伴一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就算色彩有差异,但里面的绘画细节,咱们也还是可以研究的吧。”

“也对。”

“你在看什么呢?”魏至谦见谈墨四下看,好像是在找人的样子。

“我在看有没有年纪大的,长得很像文化人艺术家的,可能就是书画协会的人,过来想砸场子的呢。”谈墨小声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继续看。

魏至谦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

听谈墨提起,便动了动耳朵,说:“我注意听一下,如果是书画协会来砸场子的人,肯定会有相关的讨论。”

“对啊,我差点儿忘了你这个能力了。”谈墨这下就放心了。

不过,反正暂时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谈墨便依旧观察起来这边展区看画的人群。

倒还真是锁定了几个可疑目标。

有五个人,是始终凑在一起,一直没有分开的。

三男两女。

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正背手看画。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扬手指着画在说些什么。

还有一个男人穿着羽绒服,把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画。

另外两个女人,一个盘着头发,一个扎着低马尾,在聊着什么。

这五人的年纪看着差不多大,都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表情都十分严肃。

谈墨正看着,耳边传来魏至谦的声音,“看到那边那五个人没有?三男二女,都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我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挺像是书画协会的人。他们一边探讨着,一边给尽意的画挑刺的意思。”

“巧了,我刚刚怀疑的也是他们。”谈墨说道。

“嗯?”魏至谦低头,眼睛笑弯了。

他环住谈墨的腰,笑道:“咱们两个这么有默契,就连怀疑人的目标都一样。”

“不过,我是因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魏至谦好奇地问。

“看他们的神情呀。”谈墨说,“我看别人看画的时候,也有讨论,也有细致的观察。但细致的观察,跟想要挑刺儿的神态明显是不一样的。这几个人,是带着批判的神态观察的。就算不是书画协会的人,至少也不是带着善意来的。”

魏至谦点头,“咱们先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有了目标就好说了,盯着他们就是。”

“嗯。”谈墨和魏至谦便注意起了那五个人。

这时候,有老师带着一队学生过来了。

“来,我们先看看中间这幅画。”走在最前面的老师,用耳麦说道。

她的学生耳朵上也都戴着耳麦。

只要他们一队人没有走的太远,始终聚在一起,便都能通过耳麦来进行联系。

这样一来,便能避免老师为了让学生们都能听得到,而大声说话,又或是拿着话筒和扩音器等大声喧哗,打扰到其他人。

老师用耳麦,轻声说话,学生们也都听得见。

学生有问题,也能通过耳麦及时的反馈给老师。

“之前大家应该都通过《破碎大陆》的片头曲,以及微博上公开的原画照片,来研究过这幅画了。咱们也专门通过一节课的时间,来讲过这幅画。”老师说道,“现在,咱们终于能看到原画了。”

“我先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大家自己观察一下原画,有什么自己的感悟?”老师说道。

“我发现,远山的色彩比照片里更淡。而近处山脚的颜色,原来通过照片,以为是接近黑色的青色,但是现在看到原画,又觉得很不一样。这个青色,虽然同样是接近黑色,但是没有藏青色的蓝色那么重,却又不像墨青色那么绿,好像是介于藏青、墨青和靛青之间的一种颜色,非常微妙。”有学生说。

“不错。”老师赞赏的点头,“观察的很细致。”

“从这副原画里,我能感觉到风。”又有学生说道,“谈大师好像是把风画出来了。可是,他是怎么画出来的?是风的颜色吗?”

“谈大师太厉害了,比之前放在微博的原画照片,要震撼的多。我真想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看。”有个男生失落的叹气,“可是实现不了了。”

老师笑了笑,刚要说话,谁知就有一道严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就谈尽意,也配被称为大师?”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刚刚听到他们的说话,便不屑的冷嗤出声。

“只要画的好,水平到了,就能被称为大师。”有学生反驳道,“谈大师的水平到了,为什么不能被称为大师?”

“你知道他水平到了?”那人嗤道,“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学生,才刚刚会一些皮毛而已,就能判断出他的水平了?”

那人嗤笑一声,说:“竟然能说出,画出了风的颜色。”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说这话的人有多外行,什么都不懂!”那中年人毫不留情的说。

这些孩子,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的还更小一点儿。

听到中年人的话,先前说出这番话的女生,脸涨得通红,窘迫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老师忙站到学生的前面,说道:“您说的没错,这些学生还小,是才刚入门没有多长时间。正经学画也才两三年,是比不上那些浸淫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画家。可是,他们的经验虽然不足,审美却还是有的。看得出画的好坏,也尽他们所能去观察细节。”

“您或许有作画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经验又或者您是鉴赏大家,但实在没必要这么贬低才学画没几年的孩子。”老师冷声说,“谁不是从这种阶段过来的?跟这些孩子比,显得您能耐吗?”

那中年男人被老师怼的脸色难看非常。

他冷着脸,强行狡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怼我做什么?我贬低什么了?我贬低过他们吗?”

“我只是在说,他们既然才刚刚开始学,还没有足够的鉴赏能力,就不必管谈尽意叫大师了!”那中年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