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是在堵车,于是,时隔一个多小时,林尔再次见到了司机师傅上演了一出怒砸方向盘的戏。
这次堵车堵得更厉害。
司机师傅的暴怒升级,一边玩命地摁着车喇叭,一边哐哐地大力锤着方向盘,好像他手底下的那玩意儿并不是方向盘,而是一个专门供人练拳击的大沙袋。
终于,二十分钟之后,在司机师傅第十七次降下车窗,把头伸出窗外,隔空骂前面的面包车司机是傻逼的时候,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吱呀”一声,停了。
车门拉开,从驾驶位上跳下来一个光头大汉,气势汹汹地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师傅丝毫不怂,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同样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打成一团。
坐在车里的林尔:“……”
平静观战的谢衍:“……”
不好意思,那个,请问一下,能不能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再打?
正好附近有两辆警车在巡视,一听到这边的动静,两名民警立马驱车开了过来,弄清楚情况之后,民警将谁也不肯先松手的两名司机带回了警局进行调解。
回警局的路上,民警还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顺便将出租车上的这两位倒霉乘客送到了原本的目的地。
谢衍上次来这里还是在国庆放假的时候。
与上次相比,小区里有了很大的不同。
更确切的说,是林尔的家里有了很大的不同。
黑漆铁艺的大门口前高高挑着两个喜庆的大红灯笼,就是古代成亲时会在府邸门口挂的那种,红得既妖艳又耀眼。
围墙栅栏上绕着好几圈卟灵卟灵的小彩灯,草坪上已经放置了好些立式大花架,同样也是红色的。
再往四周看,棕榈树上无数纸质的小红灯笼高高悬起,柔软的流苏细细垂落下来,棕榈树枝头的红丝绸随着四处而起的风蔓延出一片如火海般的幻影。
心情复杂的谢衍:“……”
怎么说呢,仪式感可以说是非常到位了。
春晚现场都没她家的年味浓郁。
因为路上出了个司机打成一团的小插曲,林尔回来时耽误了点儿时间,林亦安早就买完东西到家了。
林尔进屋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写春联。
林公子人美、钱多、爱好广,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每年家里的春联都是他亲手写的。
进了书房,谢衍主动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林尔侧头看他一眼。
一秒变乖。
“你也好。”林亦安正专注于笔下的事业,所以没有抬头,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你们俩来的正好,一会儿去把春联贴上。”
春联刚写完,上面的笔迹还没干,要晾一会儿才行。
说着,他搁下了毛笔,两只手展开对联,低头吹了两下,然后放到了一边。
做完这些,林亦安这才有空抬起头来。
一看到谢衍,他乐了一下:“哟,小孩儿,你的衣服好潮啊。”
这小孩儿虽然说话方式土,但衣品倒是意外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