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焱头也不回，还是那句：“滚！”
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暴躁得不行。
云姒沉默了一下，“因为刚才我凶了你？”
不得不说，历练让她的心思变得敏锐了很多。
只在脑海中细想了一下，就大概能猜测出来什么。
云焱没有吭声，背影冰冷。
云姒无奈，“如果是因为我刚才凶了你的缘故，那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居然为了那个男人而凶他！
云焱都快被气疯了。
伤口都被气疼得厉害。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床铺，分外用力，像是在宣示着他此刻有多愤怒。
云姒静然看着他。
“云焱，我凶你，是不想让你和他对上，你明白么？”
“......怎么？就这么怕我伤了他？”
他冷笑。
“在你心里，他就这么宝贝？”
云姒：“......我不是怕他受伤。”
“云焱，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跟他打，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她放轻了声线，“你现在受了伤，本来就妖力薄弱，他又是神，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你辛辛苦苦修炼得到的一切，就会一瞬间都没有了，你知道么？”
她在耐心和他解释，“我凶你，的确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
“打不过，就不打了么？”他倏然出声，莫名平静。
云姒的话一滞。
他微微侧过了脸，那张苍白又过分妖冶的容貌，在光线昏暗下，如同尸体般，死气沉沉。
他的眸生来便是赤色的，是被死人血浸染的颜色，那双冷寂的眸里，毫无情绪。
唇角弧度轻扯，无比凄凉和讽刺。
“打不过，大不了就是一条烂命罢了，反正没有人在乎，不是么？”
云姒皱眉，“云焱，你别这么说，我——”
“不过，死就死了，无所谓。”
他依旧是打断她的话，语气随意得可怕。
“哪怕是我死，我也会让你看明白，那个男人不值得。”
他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一点，都不值得。
“......”云姒怔怔看他，“云焱......”
“云姒，我可以为你去死。而他，可以么？”
他面色平静，语气嘲讽。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别一片痴心付错了人，到最后弄伤了自己。”
伤了自己，最后心疼的，也只是在乎她的人。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高高大大的男人，背影却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云姒沉默了良久。
垂眸，很安静。
好半响，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笑了一声，抬手拍他的脑袋。
“傻子！不会让你死的，你给我好好活着，不需要为我想这些。”
他又一下拍掉她的手，冷脸，“我要做什么，关你屁事！”
依旧很凶，凶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咬过来。
云姒扬唇，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
和他一样盘腿而坐，然后肩膀推了他一下。
“不过，说真的，他并没有对我不好。”
“为什么你总觉得他对我不好？”
“......大家都这么说！”